岳修文的母亲也不明白为什么本来自己是想让夏迎秋离开岳修文,最后却变成了夏迎秋跟岳修文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家。

    眼瞅着岳修文拿网兜装了一些日常用品,又用包袱裹了几件衣服,还跟夏迎秋说书太沉先不用拿,等改天有空他自己过来装。

    岳修文的母亲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瞅着他们,想要插嘴插不上,着急地掉了眼泪:“修文,我就是说了两句,你这是要干什么……”

    岳修文端正身体,深深地叹了口气:“妈,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不太好,您只要看见迎秋就会想起她没生孩子的事,今天说,明天说,哪天看见想起都要说,如果我们搬出去,您见不着也就不用再烦这事。”

    “你们……你们要搬哪儿去?”岳修文的母亲拉着儿子的袖子,依依不舍。

    “先到医院的宿舍住。过两天我跟领导说,看是不是能给我分一间房子住。”

    医院给岳修文分有宿舍,平时那间屋子是两个人住,不过因为岳修文和母亲弟弟住在一起,宿舍那张床一直空着,他只在平时午休的时候小憩一会儿,里面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

    “你,你这意思就是不要你妈了?不管我了?”毕竟是亲妈,当然知道儿子是什么性格,岳修文的母亲是真的慌了,她想用最激烈的言辞挽留儿子,“你也要分家?你在你妈活着的时候要分家?”

    “我不是要分家,您还和修武住在一起,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是和迎秋搬出去,只是不跟您住在一起,其他的还都跟以前一样。”岳修文做这个决定很艰难,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

    他看着母亲的脸,稍稍有些不忍,但是他闭了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从夏迎秋的手里接过网兜,把夏迎秋手里的包袱背在身上:“迎秋,咱们走吧!”

    天色已晚,漆黑的苍穹中只有几颗闪烁着的小星星。刚刚下过一场夜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青草和泥土的气味。

    一路上岳修文都很沉默,夏迎秋跟在他身边,不敢多说话。

    “冷不冷?”岳修文停下脚步,看着夏迎秋。

    天气刚刚转凉,夜晚的温度一下子比平时低了很多,尤其是雨后,更是寒意十足。他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外衣给夏迎秋披上:“天冷,别着凉了。”

    夏迎秋撑开袖子,默默地套上外衣,依然垂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岳修文把包袱系好打上结,“还冷么?还是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

    “是不是我太不孝了?”夏迎秋仰着脸看着岳修文,月光照得她的眼睛漆黑晶亮,“我们就这么走了?就把妈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其实除了她总是说我不生孩子的事,其他都对我挺好的啊……再说了,我的确是没生孩子,这个事也是事实……”

    岳修文的表情十分严肃,前所未有的清冷和漠然。

    夏迎秋见他不回话,就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也能理解她……我爹他也娶了好多小老婆,生了好多孩子,他娶那么多媳妇儿,就是为了能生出个儿子……我知道那是以前的事,现在新社会是不允许的,但是,但是妈妈她……”

    她憋了半天,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

    “她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岳修文叹了口气,“我们医院前几天接诊个产妇,是在家生的孩子,说怕送到医院的话,儿子会被生女儿的人换走,所以坚持在家生,他们已经有四个女儿了,但是不生出儿子誓不罢休,以前生产都很顺利,但是这一次她是难产,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母子双亡……为了生儿子,不愿意相信医院,这样的事很多……”

    夏迎秋哀怨地看着岳修文,她上前挽住他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小臂上,轻轻地抽泣着:“修文,你对我真好……我……我要是能给你生孩子就好了……”

    “走吧!”岳修文稍稍抬了抬胳膊,“很晚了,宿舍大门应该已经锁了,这么晚去估计要吵到别人睡觉了……”

    岳修文和夏迎秋在医院的宿舍里没住太长时间,就搬到了距离明保成和单蕙心住的地方不远的一间独门独院的平房。

    岳修文身体瘦弱,夏迎秋是个女人没什么力气,搬家的主力其实是明保成。他听说岳修文跟母亲吵架搬出来还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么多年,岳修文给他的印象都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他觉得谁都可能办出这种事,唯独岳修文不会。

    “蕙心姐!以后我们离着近了,我可以天天过来找你了!”夏迎秋蹲下身子,刮了刮明其华的鼻子,“大妹,以后能天天见着干妈了,你烦不烦?”

    明其华皱了皱鼻子,笑嘻嘻地看着夏迎秋:“干妈你以前也天天过来啊……”

    几个大人都被孩子的天真无邪逗笑了,岳修文伸手摸了摸明其华的头:“迎秋,再过几年你可能真的连其华都说不过了。”

    夏迎秋伸手挠着明其华的腋下:“大妹,你跟干妈还是不是一头儿了?”

    明其华被她挠得忍不了,笑着跑远了。

    单蕙心拿夏迎秋没辙,但是知道她能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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