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镯子没能再买回来,但是李凤英好像有意真心悔改,不仅没有再兴风作浪,反而还有点想修复亲情的意思。

    最开始,李凤英怕明保成在家,就趁着白天他出去送氧气瓶、单蕙心自己在家带明其华的时候过来,有时候是一锅糊红薯,有时候是一屉杂菜窝头。

    单蕙心不好意思把她拒之门外,但是也不会跟她特别亲热,但是李凤英仗着自己年纪大脸皮厚,还有的没的跟单蕙心聊天,顺便逗一下明其华。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夏迎秋像个保镖似的每天都过来溜达一圈,搞得王大婶看见她就绕道走。

    后来李凤英为了避免跟夏迎秋再起冲突,只是偶尔过来串个门,说不了两句话就走。

    夏迎秋会捏着元宝的脸,故意大声说给李凤英听:“元宝啊,别什么人都放进来,来了坏人你要叫啊!”

    元宝不懂夏迎秋说的意思,依然兴奋地摇着尾巴。

    单蕙心为了息事宁人,总会安抚夏迎秋:“迎秋,你看你的托儿所越办越好,总要给这些孩子做个榜样,不能天天吵架。”

    “我没吵架啊!”夏迎秋自己有自己的道理,“别人不找事,我干嘛跟人家吵架,我吃饱了撑的啊!但是别人别想欺负你,欺负大妹,我可饶不了她!”

    “还是忙托儿所吧!孩子越来越多,也够你忙的。”单蕙心给小宝系上围嘴,“小宝他们几个大了,不好带……”

    “是啊,他们几个太闹了,我每天追着他们喂饭都要累死了!”夏迎秋端着刚煮好的玉米粥,用小勺舀了一小口,小心翼翼地吹凉,递到小宝嘴边。

    “不吃不吃!”那小子扭着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小宝,你再不吃棒子面粥我生气了!你看大妹比你小好几岁,比你乖多了!”夏迎秋佯装生气。

    小宝不是个老实孩子,对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大妹更是没有任何兴趣,夏迎秋说他两句他还更来劲:“不吃不吃,我不吃粥,我要吃糖耳朵!”

    说到糖耳朵,夏迎秋想起上次在副食店遇见王江和王河的事,不由得提了一嘴:“蕙心姐,上次我看见你俩弟弟去副食店买糖耳朵来着,就是那次我听副食店的售货员说明大妈他们家花钱大手大脚,才觉得不对劲儿,还有还有,那天我听大福说王江也去他们厂子里上班了……”

    “上班?他还不到十五啊,厂里不要啊!”单蕙心觉得这个消息太不可靠。

    “嗨,这没啥的,只要把岁数报大一岁就行。”夏迎秋这才察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然后又靠近单蕙心小小声地说,“蕙心姐,你可别告诉修文说,我的岁数是假的……当初我跟修文结婚的时候其实是十七,我报大了一岁,要不然居委会那个大妈那么麻烦,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啊?那介绍信是怎么开的?”

    “哎呀,我们那里上户口的时候都是瞎说的,年份月份记错了都是常事,差不多就得了,我这生日好记,日子才没弄错,我听说当初修文是去找了我们村里开的介绍信,人家就听他说哪年是哪年就开了呗!”夏迎秋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的岁数,“哎呀呀,就算是报大了一岁,现在我也二十了,什么时候才能生孩子,是不是生不出来了……”

    单蕙心帮明其华梳着小辫子,孩子有一头浓密柔软的黑头发,还带着微微的卷曲,白白嫩嫩的像个洋娃娃:“这事儿也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顺其自然好了……”

    “你跟修文说话的口气真是一模一样,他也跟我这么说……”夏迎秋吃着小宝不肯吃的玉米面粥,“你猜小宝他妈怎么说?她说‘修文媳妇儿这是练习带孩子呢,好多人收养个孩子就马上能生了,小宝你多带带,马上也能生……’真是的,生不生孩子也要被别人念叨来念叨去的,烦死了……”

    “汪汪汪!”门口的元宝大叫着提示有访客。

    “我去看看谁来了,要是明大妈我就让她原地转身,别进门!”夏迎秋“蹭”地跳下炕,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一位头发花白但是穿着干净利落的老者,他拿着手里的字条,毕恭毕敬地问:“请问,单蕙心是住在这里吗?”

    “是啊!你……”夏迎秋想起岳修文总是叮嘱她说话要礼貌,要用“您”字,“您是哪位啊?”

    “我是单克勤。”老人摘下头上的帽子,微微躬了躬身子,“我是她的祖父。”

    “祖父?”夏迎秋转了转眼珠,恍然大悟,“哦!您就是蕙心姐的爷爷啊!您快进来!”

    夏迎秋最擅长的事就是端茶倒水陪人聊天,尤其是这位慈眉善目的爷爷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她更愿意坐在他旁边多听他说两句话。

    这一年单克勤整整六十五岁,虽然头发花白,但是身体康健,精神矍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纪几岁。

    他把随身带着的黑色皮包放在脚边,仔细打量着屋里的环境,直到看到面容憔悴瘦削的单蕙心,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爷爷……”单蕙心百感交集,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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