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迎秋把百货店里发生的事还有自己的调查过程和结果都原原本本跟明保成和单蕙心讲述了一遍。

    她是个是非分明的人,认为此事都是李凤英“一手策划”,大秀和小秀两个孩子只是受这个亲妈指使,二福和小福更是完全不知情:“这个事吧,跟这几个孩子没关系啊,他们几个比较倒霉,赶上这么个妈。”

    明保成知道李凤英和王大婶的关系,也知道李凤英的“嫉妒”、“怨愤”、“挑拨”与这次明其华的伤和单蕙心的流产有间接关系,但是他为了保护单蕙心和其华选择了忍耐和隐瞒。

    李凤英让大秀和小秀偷走镯子变卖换钱却是明保成完全没想到的事,他当初选择分家,选择只拿着三十块钱离开,就代表已经默认了和明保兴的财产分配,表示接受了这份不公平,他只想带着妻子女儿远离那个是非之地,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但是现在得知那个莫名其妙失踪的镯子是被家人偷走变卖让自己背负这些债务危机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狂躁状态。对女儿其华的心疼,对单蕙心流产的怜惜,对这低矮的可能顶到头顶的门框的压抑,对这难以下咽的窝头和咸菜的厌恶,全都汇聚到一起突然爆发了。他冲到李凤英面前,抓住她的衣领,双眼血红,鼻孔一张一翕,重重地喘着粗气:“你根本没当我们是家人,你当我们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傻子!”

    不知道李凤英是不是被吓傻了,她闭紧双眼,一声不吭等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你是我大嫂,是你和大哥养大了我,我把你当亲人,为什么你却只想搜刮我,只想逼死我!大哥生病我比谁都着急,我到处去找人求人就想能治好他的病;分家你就给我那么点钱我也没争,我想你们是兄嫂我让一点儿……”明保成向上捋了捋袖子,把右手的小臂露出来怼在李凤英面前,“这胳膊前几天扛氧气瓶的时候被砸伤了,我没敢歇,歇一天就少一天的钱……”明保成从桌子上拿出几双棉线手套,“这手套是队长给我的,我给大福留的,他学徒的地方需要线手套……”

    单蕙心仰脸看着明保成,不禁红了眼眶,她知道明保成不会花言巧语,但是他是个特别善良的人,他会为他的家人着想,即使他可能被他们伤害过。

    “爸爸!”明其华不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伸着双臂向明保成走了过来,她这几天的精神很好,伤口不疼了,也愈发活泼起来。

    明保成抱起女儿,把她小小的身体圈在自己的臂弯里。

    “大嫂你有那么多孩子,哪个受了伤你都会心疼,大妹是我的孩子,我也一样心疼。”作为一个父亲,明保成对女儿的爱跟母亲一样深重。

    李凤英揽紧了自己身边的几个孩子,惭愧地低下了头。

    卖镯子的钱已经被李凤英挥霍得差不多,最后还剩下五十块钱和几件衣服。

    明保成找张大麻子想要把镯子再买回来,那家伙狮子大开口,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一百块。”

    这回换李凤英急眼了:“什么一百!我卖给你的时候你才给我八十!”

    “我知道,你再买回去,我不多要我傻?”张大麻子说得的确没错。

    夏迎秋说要把自己的首饰全都给张大麻子换那只镯子,被他直接拒绝:“这个成色好,收这一个我能收,你那堆首饰我收了卖不出去。”

    气得夏迎秋说要上派出所举报他私下买卖,他却对此不以为然:“你情我愿,凭什么举报我?再说了,派出所的那些警察有时候也到我这儿来卖东西,你们抓了我以后没人帮他们淘换东西了。”

    明保成恳请张大麻子不要把镯子卖给别人,自己有钱会再买回来,那家伙却摆摆手:“有人要给我一百二十块,我肯定卖,有钱赚当然要赚的,你们要是能赶在出价更高的人之前买回去就给你。”

    李凤英怨声载道,坐在张大麻子家门口拍着大腿大哭大闹,可是她这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不管用,张大麻子早就见过这个阵势,对此不为所动:“少跟我来这套!镯子是你自愿抵押给我的,钱也拿走花了,现在想要回去还不多给钱,没门儿!”

    虽然张大麻子这个做法有点趁火打劫的嫌疑,但是毕竟是李凤英主要把镯子给人家换的钱,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明保兴知道自己媳妇儿干了件这么丢人现眼的大事,气得抄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就要揍李凤英。

    “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我这不也是想换点钱花,给家里人……嗷……”笤帚疙瘩抽在李凤英肥胖的胳膊上,鼓起一条一条的红印,痛得她嗷嗷大叫。

    “哥,哥!”明保成拦住明保兴,怕他因为生气病情再有反复,“事儿已经这样了,打人也没用……以后有钱再买回来吧……”

    李凤英可算是逮住了明保成的话头,捂着胳膊上的肉龇牙咧嘴:“就是个镯子,不当吃不当喝的,我们什么人家,哪儿戴得起那东西……换成钱能买吃的买穿的……”

    “你这老娘儿们……”明保成被李凤英气得双眼通红,扬起手里的笤帚疙瘩准备继续打。

    被打怕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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