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保成对单蕙心撒了谎,他并没去看明其华,而是走出医院拐弯直接回了家。

    夏迎秋看见明保成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一直悄悄地跟在他身后。

    白天人来人往,院子的大门都不锁,所以明保成直接进到院子里,一把扯住正在院子里的水池边洗菜的王大婶的胳膊。

    “唉呀,这是干嘛啊!”王大婶心里有鬼,还没把她怎么样,她倒是尖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

    明保成年轻力壮,只需稍微用力王大婶整个人都快被提了起来,后者又惊又怕,想躲却没处躲。

    “是,你,烫,伤,的,大,妹。”明保成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他是个男人,他不能轻易表现出悲伤,也不能轻易落泪,但是看到上身缠满纱布的女儿明其华,他觉得整颗心像被刀剜似的。

    “我……”王大婶自知难辞其咎,却又害怕目露凶光的明保成,只能竭力向后扯着脖子,“我也没想这样……我就是想吓吓她……你家那闺女整天哭你也不是没听见……见天夜里哭……”

    “她才一岁!”明保成额头上青筋暴起,“你差点烫死她!”

    王大婶被明保成吓得跟筛糠似的哆嗦起来:“我……都说了……我没想这样,我就是想吓吓她……”情急之下,王大婶把所有的锅都甩给单蕙心,“都怪你那媳妇儿,她非得上来抢……”

    说到单蕙心,明保成登时怒火上升,他的右手紧握成拳头,下意识地举了起来。

    王大婶以为这回要动真格的了,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你,你,你……”

    以前在码头干活的时候,明保成打过人也挨过打,但是那都是情势所迫,为了保命或者利益不得不进行的冲突。他不是个会使用暴力的人,也不是坏脾气的人,尤其是他的原则是从不打女人,但是面对现在妻女所遭受的欺辱,他只想保护她们,只想为她们讨回公道。

    “保成哥!”夏迎秋从明保成身后蹿了出来,小脸紧绷,“就是她啊!就是她烫了大妹,推倒蕙心姐的啊!”

    王大婶没见过夏迎秋,但是听到她喊明保成为“保成哥”,而且又是一副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就不寒而栗。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推啊,是她自己摔的……”王大婶带着哭腔,“你们是看我好欺负,要打我一个老婆子,叫居委会的来啊,打人了!叫派出所的来抓人啊!”

    本来夏迎秋是想要劝明保成不要动手,免得生出更多事端,但是现在王大婶这么一嚷嚷,她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

    “你个老婆子还贼喊捉贼!”夏迎秋被王大婶彻底激怒了,她抄起放在灶台上的水瓢从水缸里舀出一瓢水,“保成哥,你抓住了她,今天我要她好看!”

    夏迎秋身子小,动作敏捷,王大婶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瓢冷水直接从头浇到脚。

    天气还很冷,一瓢冷水下去凉得彻骨,王大婶闭着眼睛杀猪般地嚎叫着:“啊!呸!”

    夏迎秋才不理会她叫不叫,叫多大声,迅速又舀起一瓢水浇了上去,嘴里还念叨:“凉水都便宜你了!你烫我干闺女!你敢烫我干闺女!你欺负蕙心姐!你看她新搬来的你欺负她,你害她孩子掉了,你害她还躺在医院里哭!”

    王大婶使劲摇晃着脑袋,一边哭一边嚎:“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救命啊!”

    周围的邻居听见院子里有动静,纷纷出来看热闹,却没一个上前帮忙。

    孤立无援的王大婶被冷水浇得身子不住地颤抖着,上下牙打颤,几乎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只能连声讨饶:“饶……了我吧……是我不好……我给你们下跪……”

    夏迎秋扔下手里的瓢,气还没消:“用凉水真是便宜你了!真应该把你也扔开水锅里烫烫!”

    王大婶被浇得思绪混乱,现在她只想赶紧摆脱这种折磨和惩罚:“都是我妹跟我说的,我就是想替她出气,我……我也没想闹成这样……”

    “你妹?你妹是谁?”夏迎秋举着瓢,做出要打的架势。

    “李,李,凤英。”王大婶喘了几口气,“叔伯妹妹。大保成,你不记得我了,你哥结婚的时候,我去喝过喜酒……”

    明保成怔了怔,松开手,王大婶没了支撑,直接瘫倒在地上。

    怪不得明保成刚搬进来就觉得王大婶有些眼熟,开始还以为潞城地方小,东街这里离得又不远,可能就是以前见过。

    因为大家都冠夫姓,就像称呼李凤英为“明大嫂”,岳修文的母亲为“岳大妈”一样,谁也不知道王大婶原来娘家的姓氏。

    没想到王大婶和李凤英居然是叔伯姐妹!看来他们早就通过气,是李凤英让王大婶来整单蕙心的!

    明保成想起李凤英在医院的那副嘴脸,整个人比刚才还有悲恸。

    李凤英所有的“善意”都不是发自内心的“关怀”,而是因为她心中有愧,她要到医院去打探情报,要去查看情况,因为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保成哥!”夏迎秋听到王大婶和李凤英这档关系,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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