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明保兴的大儿子大福就去工厂做工了,因为工作的缘故,十六岁的大福终于有了一个正式的大名:明福庆。

    二福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听说哥哥去工作就有了一个大名,也闹哄哄地要取大名:“我也要,我不想叫明二福!”

    李凤英直接给了二福一巴掌:“大福这是要去赚钱,你要干啥,等以后工作再取!”

    大福去赚钱,明保兴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李凤英没那么多急可着,闲工夫自然而然也就多了起来,她开始收集最近这段时间落下的八卦——夏迎秋托儿所的事。

    眼瞅着夏迎秋的托儿所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她手写了好多单子,图文并茂,生动活泼,还挨家挨户去派发,上面有自己的个人介绍,还有家里的情况背景,最重要的是:收费合理,服务优质。

    正如岳修文做的背景调查一样,胡同里没人看管的小孩儿至少有几十个,但是很多人开始并不认同夏迎秋这个模式,觉得看孩子还收钱简直是:穷疯了。

    但是夏影秋这个人长得讨喜,又会讲道理:“这个咱们人穷也不能穷教育,你们总说大的看小的,但是大的孩子得去上学,不能让他们耽误上课来看小的吧?因为看小的耽误了学业,往小了说是耽误一节课,耽误认一个字,往大了说可能耽误以后继续念书耽误以后上班赚钱。你们要说小的孩子自己看,自己看不是耽误你们干活儿,哄孩子特别费神,衣服洗不了,饭做不了,鸡养不了,兔子喂不了,还有更重要的就是,要是赶上春耕秋收啊,那可是耽误吃饭啊,再说了,有人在家里做衣服纺棉线,要是哄孩子哪儿有空做这些事儿啊,是不是?”

    众人被夏迎秋说得没了词,只能看着她纷纷点头。

    “所以我来帮你们把这些需要照看的孩子都集中到一起,只需要给我一块钱,你们别觉得看孩子还需要钱,我也付出劳动了啊!跟你们洗衣服做饭喂鸡一样,都付出劳动了,我收一点点钱也合情合理。”这事夏迎秋早就计算过,“一块钱一个月啊,你们纺线的话,几天就可以赚到了,是不是很划算啊!”

    夏迎秋有理有据,而且还做了对比分析,再加上都住在同一个胡同里,大家彼此相熟,对岳家都很信任,有几个孩子特别多的家庭当即就决定要把孩子送到夏迎秋的托儿所。

    “如果要是一家送来两个孩子的,只收一块八毛钱。”夏迎秋小算盘打得叭叭响。

    第一个月的时候,夏迎秋的托儿所收了两个孩子,第二个月就增加到五个,到第三个月还有人要把孩子托付给她却被拒绝:“我一个人看不了那么多孩子,要是照顾不过来你们也不放心,还不如我尽心尽力照顾这几个,如果你们还有需求,我再看看大家谁有空愿意跟我一起也可以。”

    夏迎秋的托儿所好评如潮,可气坏了李凤英,自己家的孩子她带大了五个,没收过一毛钱,还经常被明保兴抱怨饭菜冷了,衣服没洗干净,现在看到夏迎秋自己一个孩子没有,还靠带孩子赚钱,气得眼红,但是她有气没处撒,只能全都招呼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什么大秀的辫子没梳利落,小秀的衣服没穿两天就是破洞,就连小福脑袋上有一块秃都认为是几个哥哥姐姐搞怪给剃掉的。

    李凤英发火归发火,夏迎秋终归不是自己家里人,她也不能翻墙到别人院里去骂东骂西,只能把火气再次撒在单蕙心的身上。

    单蕙心再次怀孕也没隐瞒多久,虽然这次她的反应不如上一次严重,但是终究是怀孕,不比正常人,家里人还是没过多久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明保成知道这个消息很高兴,虽然他知道再增加一个孩子自己要更辛苦赚钱养家糊口,但是还是高兴地抱住单蕙心说:“蕙心,你别担心,我现在每天拉四趟,每个月至少可以多赚十块钱,学会开那个蹦蹦之后,就能每个月再多赚五块钱……”

    “多赚五块怎么着啊?”李凤英怀里抱着一颗大白菜,心不在焉地揪着上面的叶子,“现在有钱没粮票还是白搭!多一张嘴你知道多多少事儿么?你们以为就多那二两粮食?哼,天真!”

    单蕙心看着坐在炕上扒着自己的虎头鞋玩着的女儿,想要再争辩两句:“大嫂,我们现在每个月都交给您那么多钱,自己留下的只是勉强够用,其华现在不吃奶,我现在也跟大家都吃得一样,以后我们自己开火做饭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李凤英当即瞪圆了眼:“你什么意思?就是不想交钱了?保成你这个白眼狼,我从小把你拉扯大,现在帮你娶了媳妇儿,你就想拍屁股走人是不?”

    “大嫂,分家的事我跟你提过不是一次两次,前段时间因为家里事儿多,大哥的病还没好利落,二福的伤也刚好,我才没有再提这事儿。”这话憋在明保成心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但是他一直没机会说,本来他跟单蕙心也只是想跟大嫂商量着少交一些家用,没想到李凤英二话不说就瞪眼,惹得他不得不重提分家之事,“郑老师那间房子当时我是想买下来的,但是三百块钱太多,我没法跟大哥张嘴,也就没再提,现在你要是硬要逼我,我只能跟大哥去说,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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