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凌驾于脚下。

    甚至都不给逝以寻喘息的机会,重砚便清冷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并非人人都能当造物主,有赋予世间万物于生命的能力,必须有承担万物濒临毁灭的勇气。”

    逝以寻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突然想亲手打破重砚那冰冷无情的神态,也想看到他或惊讶或难过或彷徨无措的失态。

    逝以寻甩开玄想的钳制,忍不住笑了一声,道:“重砚,别说得你好似目空一切堪比佛陀。这是我一手创造的世界,这里曾有我爱的人。我说放不下那便是放不下,说回来便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回来。若不是你们加以阻拦,我说不定已经和宋白玉双宿双飞了!他放弃了修道,我们做一对平凡夫妻,饶是天灾人祸又如何,人世匆匆几年几十年,就已经胜过了当神仙的百年千年!我毕竟不是你,我敢作敢为,而你呢,做过的事情却不承认。”

    金芒大振,将逝以寻的思绪全部震出了脑外。耳边,轰地一下,所有她与梦境之间的联系,都碎裂了开来……

    恍惚间,她看见那双经久不变的清冷瞳色,猛地瑟缩了一番。

    醒来的时候,黄昏之色明暖,山峦青翠苍雄,暮色薄雾萦绕其间,飞鸟时有鸣啼。光景一片幽寂安宁。日光呈丹金,红霞的光辉掩映着琉璃宫棱角分明的宫殿屋檐,逝以寻蹲在白玉长阶尽头的琉璃宫宫门,身上披着一件玄想的绯衣外袍,却久久等不到他归来的人影。

    他应当是离去了,回东海去了。

    **

    后来,逝以寻被天帝判了刑。

    天星孤曜,天色朦胧之际,一队天兵便在琉璃宫外等候。

    逝以寻草草洗漱,一身素淡的衣裳,赶着晨色赴刑去了。

    鞭九九八十一鞭扇下来,逝以寻双手双脚皆被缚在刑台上,雷云滚滚皮开肉绽。偶尔银冷的闪电也来凑个热闹,混在冰鞭里,那滋味甚是酸爽。

    逝以寻的一身白衣,愣是被鞭成了血衣。

    等执行完毕松了束缚以后,逝以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地面跪去。幸得一股清风扑面,带着幽幽素雅的身息,一缕暗红色的衣角翩跹而过,玄想忽然出现,半弯着身,逝以寻便直直倒在了他的后背上。

    他道:“虽不能为你求情,但背你回去还是没问题的。还受得住么?”

    逝以寻啐了一口血,安安心心地趴在玄想后背上,道:“就这点儿?小意思。”

    临走前,逝以寻看了一眼坐在高台之上的天帝,“天帝请放心,既然七音绝是我弄不见的,自然会由我双手奉还回来。”

    等围观的神仙都相继退出了天刑场,天帝才很烦心很沉闷地说:“你弄不见的东西不由你找还回来难道还由我找还回来吗?”

    逝以寻咧嘴抽着气笑笑,玄想安静地背着她一步步走远,不曾抬眼看天帝一眼。

    逝以寻安然道:“若是我母亲还在,说不定会站在天帝这一边。父亲母亲虽说平时偏心,但这种事情他们一向帮理不帮亲,就好像,他们一声不吭就丢下我一样。他们不是已经不在了么,又怎会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天帝怎么处罚的我。”

    “小寻……”

    走出了刑场,玄想背着逝以寻往琉璃宫走,忽而认真道:“小寻儿,你性子何时变得这么别扭。那么多年的事过去了,往后指不定你还要活多少年,做神仙,不能太计较感情这回事。”

    后来,逝以寻独自在琉璃宫休养,玄想从她受刑那天走了后便没再出现,不过逝以寻并没有特别在意,她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自己究竟是被一个什么样变态的梦境给纠缠,非得让她做出这么大逆不道又高危险性触犯天条的事情来呢?简直是亏大发了,受苦受累又受罪,值得么?

    后来逝以寻沉思良久,一拍大腿得一顿悟,道:“我晓得了!我一定是被情所困!因为一个情字,我不能自己,所以就去干蠢事了。我是如此讲义气的人,为了这个情字,没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

    天边霞光敛尽。昴日星君驾着日车收了日幕回去休息了,逝以寻洋洋得意地兀自回味着“为情所困”这四个字。

    私以为为情所困也是一件上档次的事情,这个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后来琉璃宫来了一位客人,倒是令逝以寻好生意外。

    瞅着他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背着手跟个小老头儿似的踱了进来,一身白衣晃眼得很,不正是据说日日纠缠在司命宫不肯走的那位般若界尊者身边的小官儿白琅么。

    彼时逝以寻受冰鞭之刑的伤口虽好得差不多了,但一身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鞭痕却十分愁人,看样子没个百八十年都消散不得。

    起初这白琅对逝以寻有些意见,后来在司命宫经逝以寻给他开导,又帮他给青漓说好话,是以后来他对她已经相当客气了。但眼下却又似对她有了成见。

    白琅端着架子,漠不关心地问:“听闻前些日子帝君调皮不慎犯了大过受了天刑,我过来看看。帝君的伤,可好些了?”

    逝以寻不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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