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就算是只让他们进入这个院子来,能跟我说上几句话,恐怕就不乏涕零者。”

    “没想到在文伟这里,竟是遭到了嫌弃。”

    费祎神色不变:

    “我刚进来时,大司马呼我为尚书令,如今唤我的字,我已知大司马之意矣!”

    “若是再过多滞留,反而显得我如蚁附膻。凡事过犹不及,若是因此被大司马以为我不知进退,反而不美。”

    “好好好!”冯大司马忍不住地拊掌而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然后又有些感叹地说道:

    “蒋公极力举荐君,以为后任,吾向聊观试君耳,信可人也,吾再无顾虑。”

    费祎听到这个话,深深地弯腰行礼:

    “祎,谢过大司马。”

    这一句话,不但代表着冯大司马正式认可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一种赞誉。

    冯大司马却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莫要谢我,你真正要谢的,是大将军。”

    这个人情,冯大司马还不需要昧着良心贪为己有。

    “要谢大将军,也要谢大司马。”

    三兴汉室的功业,注定了是给很多人一个名垂青史的机会。

    作为大汉的继承者,季汉这一边,受两汉传统经学影响的读书人,终究还是要多一些。

    不像魏国那般,玄学盛行。

    费祎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但他同样逃不脱大部分士人的那份执念。

    或者说,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费祎也不想放弃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正所谓,当仁不让啊!

    看到费祎不卑不亢,进退有法,冯大司马很是高兴:

    “君越是如此,倒是让我有些后悔了,现在是真心想把你留下来,陪我赴宴。如何,考虑一下?”

    看到大司马这般盛情,费祎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苦笑着摇头:

    “谢过大司马美意,只是,如蚁附膻,过犹不及啊大司马……”

    冯大司马蓦然大笑起来:

    “看来文伟家中,确实是妻小翘首以盼,那我就不多留了。”

    亲自把费祎送到小侧门,避开大门的人群,冯大司马招了招手,有下人提着一个藤盒过来。

    冯大司马接过藤盒,转手递给费祎:

    “正旦佳节,我就不打扰文伟与妻小相聚了,这里面是我府上自家做的一些小吃食,你拿回去,给家里人尝个新鲜。”

    换成别的贵重东西,费祎肯定直接就拒绝了。

    但如果是吃食的话……

    冯大司马府上吃食,乃是山门高人所创,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

    费祎很是干脆地接受,同时道谢:

    “祎,谢过大司马。”

    “区区吃食而已,何须道谢?”

    冯大司马大气地挥挥手。

    “那祎就先行告退。”

    蒋琬好歹还有一辆马车,虽然寒酸了些,但那也是马车。

    费祎身为尚书令,竟是比蒋琬还要简朴,徒步而来,徒步而去。

    冯大司马看着他提着藤盒消失在街道拐弯处,忽然问了一句:

    “礼单呢?费文伟的礼单呢?”

    “回大司马,并无礼单,唯有一张拜帖。”

    冯大司马不怒反喜:

    “一盒吃食换一张拜帖,不亏,不亏。”

    “嘁!什么叫不亏,赚大了好吧?”

    身后响起了右夫人的声音,“费文伟家不积财,妻子皆令布衣素食,出入不从车骑,无异凡人。”

    “这等人物,若能与阿郎相交为善,对阿郎助益良多。”

    冯大司马闻言,没有回头,仍是看着费祎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所以说,我果然还是要留他下来吃个饭才对吧?”

    右夫人轻笑,走到冯大司马身边:

    “若是他当真留下来了呢?”

    “那他自然就是没有经过我的考验,日后只能小用,不堪大用。”

    也就是说,从费祎被当众隆重迎接进门,再到冯大司马亲自送出门,从始至终都是在被观察考验之中。

    前番冯大司马所承认的那些试探,不过是其中一部分。

    进门若有得色,出门若有喜色,乃势利小人。

    改变主意留下赴宴,乃心志不坚,立场不定。

    连区区一盒吃食都不愿意接受,乃故作姿态,好名如命,非务实之辈。

    小用是给蒋琬面子,不堪大用是因为没通过考验。

    右夫人转头看向冯某人,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

    “深谋远虑阴鬼王。”

    “胡说!”冯大司马争辩道,“此乃丞相所遗识人之术,正所谓临之以利而观其廉,期之以事而观其信。”

    “国之大事,焉能不小心度量所任之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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