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从陈宜中贴身的内衣里摸着了一块绢质地东西,掏出来果然是块陈旧的黄绢王竞尧打开来,只看了一眼,顿时面色大变,越往后看,连手都微微有些哆嗦了起来陈宜中却仿佛早就知道王竞尧会有这样地表情,嘴角边居然露出了一丝嘲笑,也不知道是对王竞尧的嘲笑,还是对自己地嘲笑。

    “这,这是真的?”终于看完的王竞尧一贯镇静自若的表情此时完全不见了竟然连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哆嗦:“不可能,不可能。怎么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假的?难道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假地?”

    陈宜中拼尽全力点了下头:“我没有骗你,我也不会骗你这样东西你自己能够辨别出真伪,为了它,我宁愿承担上所有的骂名,为了它,我宁愿全天下的人都鄙夷于我。可是现在我却还是要死了,可笑吗,王大人?”

    “你不断地逃跑,就是了保守这个秘密?”王竞尧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陈宜中吃力地说道:“是的,但现在我已经不行了不过我却有卸下千斤重担的感觉。因为这个责任,将来就会有你来承担了我一逃再逃。朝廷却一再用我。正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手中保管着一样东西,他们虽然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但却很清楚这是件能够威胁到他们统治地东西临安陷落得太快,太皇太后没有来得及把这事和未来地继任者说清楚,所以杨太后才敢于罢免了我地官否则。王大人,你是扳不倒我的任何时候也都扳不倒我!”

    王竞尧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疯狂,他的样子让躺在床上的陈宜中吃惊万分。

    “朝廷,朝廷!”王竞尧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我们汉人的朝廷啊!我们为之效忠的朝廷啊!崖山一战。十万军民为了这个朝廷英勇蹈海而死,可是,可是……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加可笑的事情吗?”

    “什么崖山一战,那是个什么战斗,为什么我全然不知?”陈宜中诧异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王竞尧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我现在只是在这想,究竟是历史欺骗了我们,还是我们欺骗了历史?如果地下的岳飞岳爷爷知道了这事,会不会也和我一样这么疯狂地大笑?”

    陈宜中竟然也笑了出来,他象是完全恢复了健康一样大声笑着但很快,一串串的眼泪就从他的眼角边落下,染湿了头边的枕巾。

    “陈宜中陈大人!”王竞尧忽然收住笑声,“扑通”一声跪下了下来:“我王竞尧虽然也跪过当今皇上和太后,但那不过是敷衍了事今天,请受我王竞尧一跪!你忍辱负重,我王竞尧却如此对你,陈大人,你受苦了!”

    陈宜中欣慰地笑了:“王大人你是真正地大英雄,大豪杰,是我汉人复兴的希望所在,有你这么一跪,陈宜中可以安心地上路了!这事文天祥大人和陆秀夫大人也都知道一些但都不如你所看到地那么详细本来陈昭大人对此事了如指掌但现在他却死难在了常州,等我再一去,普天下只有你最知道这事地前因后果。当今天子早晚都会成年等他长大之后,若是他真心抗击鞑子,那么罢了,但若是他还是如历代皇上那样优柔寡断,三心二意,你。你。你大可把这证据公布天。下,取而代之!还有。你家中的那陈霞却是关键,万万要看好了!”

    王竞尧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他慢慢地走到了桌子前,将那黄绢凑到了烛火前,那黄绢很快燃烧起来。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陈宜中面色大变,想要挣扎着起来阻止他的动作,可他濒死地身体又哪里能够爬得起来?

    王竞尧看着那堆很快被燃成灰烬的黄绢,眼神有些凄迷:“就到这里一切地秘密就到这里从此后世上再也没有这个秘密就让它自你我而止吧!”

    陈宜中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结束了吗真的结束了吗?也好,历史既然已经过去新的历史也许就在你王竞尧的手中产生王大人,我死后,你务必要将我曝尸三日,连罪名我都帮你想好了,贪污公款。接受贿胳,临阵逃跑。我陈家子子孙孙不得在朝为官。陈大人,就看在我这些年来辛苦地份上,求你答应了我这事吧?”

    王竞尧怔了下随即明白了陈宜中的用意他为了这事,受尽了羞辱,整天提心吊胆。世上没有真正能够永远保守下去地秘密,一旦事发,那么他地子孙未免受到牵连,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只有远离了官场,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安全。

    想通了这一点,王竞尧默默点了点头。

    “好了我要去了,王大人,你任重道远,前途坎坷,千万要保重啊!”陈宜中说到这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心愿已了,世上再没有什么牵挂的事情,竟真的就这么走了。

    王竞尧帮他盖好了被子,看着就象在熟睡中地陈宜中轻轻地对他的尸体说道:“陈大人,你才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我原以为只有快意恩仇,才能不负一生,但是你,却远远要比我伟大得多,我永远也做不成你这样地人!”

    他在屋子里陪着陈宜中坐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站了起来,缓缓推开了房门,看到陈家人全都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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