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还能给他装机械臂,组织不会放弃他的,我们不会放弃他的,你也不许就这样放弃。”

    年轻的女医务兵抬起衣袖擦拭了几下糊了满脸的泪水,随后点头。

    白秀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一起去找!”

    成默凝视着白秀秀转身,即将与他面对面。这是一个既短暂又漫长的瞬间,在他们看见彼此的眼眸之前,时光就像是还在枪口里的子弹。在还没有扣动扳机之前,它是如此煎熬。但在扣动扳机之后,它便是一次难以言喻的碰撞,也许痛苦,也许庆幸。

    白秀秀看见了他,对彼此来说这意料之中的相遇,却恍如隔着奔流不息的三涂川。

    为了相遇,他来到这艘满载着死亡的巨舟。

    这是一次沉重的对视,却又是一次充满温情的对视,在白秀秀人生的最高峰,同样也是最低谷。她想不管多少年以后,即使所有的情节都会变得模糊,却一定会记得这双像星辰般闪烁的眼瞳。

    因为她清楚,如果不是他,也许她,以及这支舰队,都已经永眠于深沉冰冷的大洋之底。她并不惧怕死亡,可这事关一支舰队一个国家的命运。

    这负担比整个太平洋还要沉重。

    沉重到死亡都无法偿还。

    这本该是感人肺腑激动人心的分分秒秒,可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相看无语凝噎。

    “白神将”

    不懂人情世故的女医护兵打破了这须臾的静谧,白秀秀下意识的回过头,躲开了成默的直视。

    成默在白秀秀那白纸般的脸颊上难得看到了一抹醉人的酡红,这是无数枪炮都渲染不来的真正的美。

    下一秒,白秀秀就感觉到强烈的晕眩,也许是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意志力再也无法支撑着她如旗帜般屹立不倒,她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身体发软,向着黑暗坠落。

    “小心!”成默轻呼,他手疾眼快,将快要砸在甲板上的白秀秀揽在了怀里。

    后知后觉的医务兵愣了一下,扬着满脸泪痕的脸惊呼道“啊~~~快送白神将去医务室。”

    躺倒在成默怀里的白秀秀闭着眼睛摆了摆手,低声说道“小何,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可能是因为低血糖的缘故,让我休息一下,让我休息一下我就陪你去找”

    医务兵急切的打断了白秀秀说话,“白神将,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还是赶快去医务室看看吧!”

    白秀秀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我真没事,一点小问题而已,没必要挤占医疗资源”

    “您肯定不对劲,脸怎么突然这么红了,会不会是发烧了?”

    成默不得不阻止医务兵继续犯傻,“白神将交给我照顾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女医务兵狐疑的打量了下一身整齐干净,还穿着白t恤黑色休闲裤和帆布鞋像是来度假的成默,“你是谁?好像不是我们舰上的吧?作战服也没有穿”

    白秀秀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挥了下手说,满腔虚弱的说“小何,你快去忙你的,我真不需要你管。”

    “真不要我管吗?”女医务兵担忧的问。

    成默看了眼一点也不识趣的女医务兵相当无语,他弯腰,在女医务兵目瞪口呆的视线中直接将白秀秀横抱了起来,“我抱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别”白秀秀挣扎了一下,“让我自己走。”

    白秀秀的态度让女医务兵深感震撼,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哭到变形,也忘记了自己正在战场上,盯着成默瞪大了眼睛。

    成默只是迟疑了一下,将白秀秀抱得更紧,他快步向着舰岛的方向走,同时目不斜视的轻声说道“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的,他们都是去的升降台那边。”随即他转头对还在发呆的女医务兵说,“快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记住不许乱说。”

    白秀秀没有回答,只有沉重的呼吸穿过了风声,她又一次闭上了眼睛,默认了成默的举动。直到感觉到成默在舷梯和入口处停住了脚步,她才低声说“你往上走去五楼,哪里有我的休息间。”

    “嗯。”成默点头。白秀秀的身高也有,舰岛的舷梯狭窄,他只能紧了一下她蜿蜒的身躯,并稍稍倾斜了一点,小心翼翼的沿着舷梯向上走,“小心头。”

    舰岛的后侧探照灯完全照不到,至于其他的灯光,早就已经熄灭了,脚步声“噔、噔、噔”,他的膝盖敲打着挂在指节上的环保布袋,有节奏的“哐、哐、哐、叮、叮、叮”声音演奏出了轻快的歌。

    每迈上一阶楼梯他都得谨慎小心,以免碰到白秀秀,他的动作也很绅士,完全没有冒犯白秀秀的意思。感觉到了成默的不便,朦胧的黑暗中白秀秀搂住了成默的脖子,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处。

    两个人距离一下就拉的很近,喘息也很近,月光慵懒的穿过浑浊的空气,给予了这残留着尸骸的楼梯几缕光线,透过铁栏杆,那崎岖的倒影,让他们像是在牢笼里互相舔舐着伤口的困兽。

    白秀秀想起了自己在大海上孤独漂泊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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