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森在对罗猎救出自己的女儿一事表示了感谢之后,便毫不隐晦的将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告知了罗猎。虽然,面前的罗猎实在是太年轻,而且对竞选一事及不熟悉,但在自己的智囊团已是束手无策的时候,拿出点时间来,跟一个聪明的年轻人聊上一聊,即便是没能聊出任何有益的创想出来,但至少也能给自己一个倾述的机会,从而舒缓一下自己紧张的压力。

    “转折点还在于西部大开发的提案上,很显然,这是对加利福尼亚州人们的一项福祉,可是,从常态上讲,执政的象党提出的计划,做为在野的驴党就必须提出各种质疑,我的对手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将我个人和我所属的驴党捆绑在了一起,发起了最后的攻击,并一举扭转了局面。”亚当布雷森做了最后的总结,看得出来,他对这样的结果既遗憾又无奈。

    罗猎一针见血道“你无法和你所属的驴党进行有效的切割,所以,你只能任由你的对手向你展开攻击,而你却百辞莫辩,只能是左闪右躲,但终究还是被对手给重伤到了。”

    亚当布雷森耸了下肩,道“正是如此。”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不代表什么,只能说面前这位年轻人的理解能力还不算差,那亚当布雷森听了罗猎的见解,感觉也是稀松平常。

    罗猎接道“其实,竞选和搏击差不多,都是在一定的规则下将对手击倒在擂台上。布雷森先生,在面对对手的这一套组合拳的时候,你只有闪躲腾挪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组织反击,否则是必败无疑。”

    亚当布雷森道“年轻人,你说的非常正确,只是,还有四十五天的时间就要迎来最终的投票了,如此短暂的时间,如何能组织起来有效的反击呢?”

    罗猎笑道“在拳台上,只要结束的铃声没有被摇响,哪怕只剩下了最后一秒钟,你仍然有着反败为胜的机会,关键就要看你对胜利的渴望有多大,你的决心有多坚强。”

    这种理论上的鼓舞,如果亚当布雷森想听的话,他一天可以听上一百段。但出于对罗猎的感激,他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耐烦,而是十分友好的回应道“诺力,我很想听听你在反击上有什么想法。”

    罗猎道“我刚才听你说了,驴党在洛杉矶经营多年,根基颇为坚实,虽然遭到了对手的猛烈攻击,但你在洛杉矶地区仍处在微弱的优势中,但在其他地区,你的支持率却出现了明显下滑。所以,我的建议是挑选你的对手的最强点,给予他迎头痛击,从而一举奠定胜局。”

    亚当布雷森做了下深呼吸,缓缓说道“金山?”。

    罗猎点头应道“没错,布雷森先生,金山是加州第二大城市,假若你能够在金山将你的竞选对手打翻在地的话,我相信,整个加州都会为之震撼。”

    金山是象党的地盘,在那里,驴党的支持率从未超过象党,最近的一次民意调查,亚当布雷森竟然落后了竞选对手十七个百分点。他的竞选团队,包括他的智囊,想过很多的策略,但从未有人敢向亚当布雷森提出如此荒诞的建议。

    真的荒诞吗?

    亚当布雷森在心中否定了罗猎之后,随即又习惯性地向自己提出了质疑。

    和他的竞选团队及智囊团的成员有所不同的是,亚当布雷森可曾是一名上过战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他迅速想到的战场上的一个战术,当两军对峙绞杀在一团的时候,如果有一方能够出奇兵端掉了对方指挥所的话,那么战斗必然会在瞬间结束。

    而罗猎的建议,和端掉敌军指挥所的战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假若能在象党票仓金山给予对手一记重拳的话,说不准还真能逆转了局势。

    “这是一个险招!”亚当布雷森评价道“如果这一拳打在了对手的有效部位的话,我想,这可能会起到反败为胜的作用,若是被判犯规,或是这一拳根本没机会打出去的话,怕是会落下一个惨败的结果。”

    罗猎笑道“没错,不过按照目前的局势发展,如果布雷森先生不能及时挥出这一拳的话,恐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当你的竞选对手感觉到胜券在握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应战,而会选择躲闪。”

    亚当布雷森沉思片刻,道“那么,你设想中的这一拳瞄准的是对手的哪个部位呢?”

    罗猎道“能够一拳将对方击倒在地的招数只有一个,种族歧视!”

    亚当布雷森当时怔住,过了片刻才缓慢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雪茄,在征求了罗猎的同意后,点上了火,小口抽着雪茄,陷入了沉思。“这不单是一个险招,而且还是一个毒招。”沉思了良久,亚当布雷森缓缓分析道“如果能令对手陷入了种族歧视的丑闻中,不单可以一拳致胜,还可以让他永世不得翻身,只是,这其中的难度实在太大,做为竞选者,他会时时警惕处处堤防。如果我们操作不当的话,很容易被对手反噬一口,从而更加被动。”

    罗猎读懂了亚当布雷森的细微表情变化,他显然是动心了。事实上,亚当布雷森也不可能不动心,这可是自竞选对手利用西部大开发议会提案展开反击并节节获胜以来,他听到的最有创意且最为狠毒的反击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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