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仪,你欺……”

    “可别再说我欺人太甚了,你问问在场的人,我既没打你也没赶你,是你要在我府门前闹,我就成全你了,难怪说好人难做呢,顺着你你都不满意。怎么,是不是想要赏?”

    景帝仪起身走下台阶,接过白雪递过来的银子扔在胡氏面前。这胡氏不禁激,三言两语便露出本性了,今日的事随着这些围观的闲杂人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让她本性公诸于众总好过她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编派出些于方颖寿和德懿不利的话来。

    景帝仪继续火上浇油,压低了声音道,“在我看来你比街边乞讨的还不如,只是我找不开银子,只得便宜你了,但你得心里有数,你可不值这个数目。”

    胡氏气得直喘气,抓起地上的银子往景帝仪扔,想着大不了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白雪担心喊道,“夫人!”

    景帝仪将银子接住,握在手里把玩,“你可真贪心,是嫌我打赏得少是么,你若是翻个跟斗跳个火圈什么的,我还能多赏些。可是你光嚎,演得也就值这么点银子了。你这可是故意要伤人,众目睽睽,我要再报官,你不会还要说我冤枉你了吧。”

    方颖寿不知胡氏已经从牢里放出来了,还特意去了一趟衙门,听到衙役说人辰时就走了以后,就担心胡氏霸道没有回府会不会来找景帝仪麻烦,急匆匆的赶来,果真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方颖寿挤过那一层层围观的百姓,崔护这些年不在外头花天酒地了,好不容易才攒回一些名声,这样一闹,又是要把崔府推到这悠悠众口前了。

    方颖寿劝说胡氏,“你先随我回去,有什么回去再说。”

    胡氏将方颖寿推倒在地,“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和这女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合起伙来对付我。我真是命苦,就因为出身不如你,就要受人欺负。”

    白雪扶起方颖寿,“整个帝都哪位官员府中的小妾是敢与正室夫人动手的,你也算是头一位了,这样凶悍谁欺负得了你,不被你欺负已经是万幸了。”

    胡氏领教了景帝仪的厉害,便想着从方颖寿那下手,方颖寿心软,定看不得她寻死觅活,“你们这样冤枉我,我今日干脆死在这,就让众人看看你们是如何把我逼上绝路的。”

    胡氏装作要撞墙,方颖寿急道,“你别做傻事。”

    景帝仪拉住方颖寿,一副跟那些围观的一般看热闹的表情,还生怕事不够大就怕胡氏不敢死那般,“你撞吧,尽管撞,你都一心求死了,我还能拦着你么。我都不怕你弄脏我的墙了,你就一头撞吧,死了,你家夫人心善会给你置口上好的棺材。若没死,你放心,我会吩咐他们不要救你,耗上几个时辰,等血流尽了,也就气绝了。”

    方颖寿不解景帝仪为何要拿话激胡氏,“她若真的寻短……”

    景帝仪只问,“你真想德懿一直躲在我这么?”

    方颖寿沉默了,她这个娘做得真是不称职,明明她才应该是孩子的庇护,可她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家宅不宁惹得丈夫心烦殃及了德懿也殃及了帝仪。

    胡氏偷偷瞄了眼方颖寿,见她没反应,景帝仪道,“你这些年过得不也是有滋有味么,我随便挑一件说,可都要比说书的讲得精彩,也比你今日在我府前唱的这出要热闹。之前是因为崔护才没撕掉你脸上这张皮,你还真当没人辨得出你是黑是白是人是鬼么。”

    胡氏离了崔府后,生怕崔府的人会寻到她老家,就先找了一处乡下生活了一阵,只是受不了乡下的穷苦,后边又搬去了兖州,靠着从前崔护赏赐的金银珠宝,大手大脚挥霍的过日子,还勾搭过一个男人。

    胡氏琢磨着景帝仪不过是在吓唬她,兖州离这十万八千里的,就算那些事能传到这,她先前用的是假姓名,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你……你胡说。”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景帝仪笑,“要我去兖州把人带来么?我倒也好奇你一直和同一个人买胭脂,那人的胭脂是有多好。”景帝仪见胡氏的脸色霎时就吓白了,想着她应该是认清这一局谁才是掌控者,“这不是有句话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还要撞么?都等着看呢。”

    胡氏进退两难,死是肯定不想死的,把柄被人抓在手上,她若再激怒景帝仪,难保景帝仪不会当场把她的丑事抖出来,可又没有台阶下,她咬牙切齿,“把我逼死了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是你自己在我这要死要活的么。你今日来不就是想让我身败名裂的么,没有什么能比以死来证清白,以死来控诉更具说服力的了。”景帝仪停顿了一会儿,板起脸道,“还是你已经不想死了?若是不死了,白雪,送她去见官,我要告她个诬陷。”

    胡氏闻言,心想她这一次要是再进大牢,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员还不把她往死里折磨去讨好景帝仪,胡氏一改方才的嘴脸,对方颖寿道,“姐姐,我刚刚不是有心推你的,我也是气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应该也不会和我计较的对不对?我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听了谗言就跑来闹了,也没想清后果。”

    白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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