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笙闻言,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音音扯了扯陈牧笙的衣袖,“哥哥,我要玩秋千。”

    陈牧笙瞧了瞧景帝仪,“好,哥哥帮你推秋千。”他抱着音音出去,想着还是等用完膳,那时景帝仪的心情应该是最好的时候,那时再说吧。

    凤靡初眉梢间染了些许怜悯,说情道,“他也实在是可怜。”

    景帝仪凉飕飕的问,“是哪种可怜啊?”是娶了平乐可怜,还是夹在她和平乐中间左右为难的可怜?

    凤靡初笑了笑,从柜子里取出一盏花灯给她,欠她的是两盏,先还了一盏。景帝仪捧着花灯爱不释手,这一回得挂得高些,否则那小丫头看到了,肯定又要乱画,“哪一日凤哥哥不当官了,或许支个摊卖花灯也不错。”

    凤靡初做出为难的神色,“卖花灯怕是养活不了妻儿。”

    她是在夸他手艺好,他倒是顺着她的话借题发挥,言下之意是说她们娘两难养活么,“那我养你呗,凤哥哥当仆人天天伺候我一个就得。”

    凤靡初轻声附和,“这主意不错,我原本就是寨主掳回去伺候小姐的,等哪一日辞了官,我当回小姐的仆人也算是做回本行了。端茶倒水不至于像过去那样笨手笨脚了。”

    算了吧,他以为他现在就不是笨手笨脚了,不过是比他当初做少爷时好那么些许罢了。她捧住他的脸揉捏了一番,她该说他对自己的事不上心呢,还是说他健忘,“我本来想看你什么时候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看来若是不提醒,凤哥哥怕是不记得的。你说哪一个会在自己生辰时带着妻儿去佛寺的?”

    他从不办寿宴,也不收大臣的寿礼,没有安逸享乐没有铺张浪费没有作威作福,有时她都不知这样的位高权重要来有什么意思,到底是他清贫惯了,还是他喜欢自讨苦吃,“叫膳房备了寿包寿面了,崔护他们一会儿过来,今夜许你多喝两杯。”

    凤靡初心头一阵暖意缓缓流过,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生辰了。他低下头来怜惜绵密的吻着。成亲四年她不知能不能称得上老夫老妻,鼻尖萦绕的气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的凤哥哥,调起情来还是如春雨霏霏虽说滋润温和,却不如倾盆大雨畅快淋漓。

    景帝仪扯过他的领子,极“残暴”的啃咬了一番,啃咬干净后道,“怎么跟你厨艺一般没有丝毫长进。”

    都不知该不该说他家小姐喜欢坏气氛,嫁给他后叫她终日周旋于那些不感兴趣的繁杂琐事,他知道是闷坏了她的,但这四年里他过得很是圆满,也就任性的纵容了自己的自私,“想来是这方面受天资所困,才没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不过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还望小姐不要嫌弃我的愚笨,再多教导几年,我定是会虚心请教勤奋好学。”

    能把这般不正经的话能说得这般正经,也是厉害,“这番谦虚好学的态度委实叫我动容,凤哥哥是想我怎么接你的话?是回你一句天道酬勤,还是回你一句再接再厉?”

    凤靡初笑道,“前几日岳父来信,说是想念音音了,过一阵子会叫人来接音音回南蛮小住一阵。”

    景帝仪奇怪,“我爹怎么会给你写信,却没给我这个女儿写信?”他和她爹之间的秘密,任她怎么套都套不出蛛丝马迹来。“叫人来接?若是挂念,不是应该叫你我带孩子回去么?”

    凤靡初道,“岳父体谅我忙于政务抽不开身。”

    这是要逗她乐么,得了吧,她还不了解她爹么,“我的霸道性子是有其父必有其女承我爹的,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人人都得顺从,不会管旁的理由,还体谅你忙于公务,凤哥哥,说的是我爹么。他若真是想音音了,那会是一封信来,让你抛下所有带着妻儿回南蛮老家,必然不会只是叫人来接音音。可有说让音音在那住多久?”

    这番说辞三两下就被拆穿了,他不急不慢道,“岳父岳母膝下只有小姐一个女儿,女儿嫁到了山高水远的帝都回去一趟不容易,让音音多陪陪他们也当是替我们尽孝。”

    说了等于没说,她问的,他没一样是正面答的。曹洛敲了敲门,拿着一卷画进来,“大人,东华寺那边送过来的。”

    “走得匆忙,倒是忘了。”凤靡初刚要拿,被景帝仪抢了过去。

    “我瞧瞧,是什么样的画特意要从东华寺送来。”她挑挑眉,将画展开,一幅观音踞坐于莲上,手持净瓶杨柳,普度众生的画卷映入眼中,“世人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知这画是出自哪位名家,能把这观音绘得这般悲悯众生。”

    “这是东华寺的主持圆寂之前留下的,小姐若是喜欢要不挂于房中。”他大方道。

    “修佛得修心修口,而你们这的人大多是修口不修心,我呢,则是心和口都不修,这画留在我这才是亵渎。”把画还给他,虽不知他用这画做什么,但定不是用来摆设的。她看曹洛有事禀报却碍于她在只能像木头站着,“我去看看音音。”

    ……

    景帝仪打了个哈欠,没睡够。坐在马车里又是晃,晃得她头晕,耳边音音和德懿精力充沛的打闹声一路都未停过,她头就更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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