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听傅明华这样一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就怕奴大欺主,将好的东西拿去变卖换钱,人心难测。”

    她咳了两声,索性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

    “我是想着,你暂时将东西抬来我这边,待到你成婚当日,还不是又要抬进三皇子府。”

    江嬷嬷等人在一旁听得分明,脸都绿了。

    傅明华身侧侍候的人都是当初江洲送来的,对她忠心耿耿。

    白氏自个儿心里龌龊,便觉得旁人都与她一般,见了黄白之物便挪不动脚步。

    “你年纪小,经验不足,我也可以帮你把把关。”白氏笑着,说到这儿,见傅明华不表态,不由又使出了杀手锏,看着傅明华:“你该不会以为祖母想要你的东西吧?”

    她似是打趣一般说出来,傅明华微笑着,没有说话。

    白氏等不到她的回答,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傅明华此时不说话,比说了话还要令白氏尴尬,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样一说,傅明华必定是会慌忙解释,再将东西抬来。

    哪想到她默不作声,像是应承了刚刚白氏所说的话一般,当下便令白氏大为光火!

    她脸色阵青阵白,有些恼羞成怒,傅明华看她怒火中烧的模样,气得嘴唇都青了,才抿了抿嘴角:

    “倒也不是怕祖母想要我的东西,毕竟这东西每样登记造册,就是搬去了哪儿都少不了。”她看到白氏因为听了自己这话,而握紧的拳头,眼皮垂了下来,嘴唇微扬:“只是娘娘意思是婚事繁琐,令我先抬些东西进三皇子府,可能劳烦不了祖母费心了。”

    纳征之后,傅明华知道白氏性情,便派了付嬷嬷前往四皇子,量过皇子府里尺寸之后,江洲的人便在为她量制家俱,年初时便送到了四皇子府。

    白氏一样也未准备,此时还在问她要嫁妆单子,傅明华嘴角边笑意加深,眼神有些冷漠。

    “既然是这样……”白氏又羞又气,将头低了下来,胸膛起伏,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将头抬起来,仍有些不甘心:“我与你商量个事。你的婚事之后,便轮到二姐儿,你们好歹也是姐妹,都是出身自长乐侯府,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家,将来出嫁也要靠你们相互照应的。”

    她说得又急又快,不知是心虚恼火,还是说话说得太多,只觉得口干舌燥,端了茶杯又要喝水,却发现茶水刚刚就被她喝干了。

    在此之前,因她有事要与傅明华说,便使丫环下人远远站着,不要过来扰了她好事。

    可这会儿白氏却觉得一股无名火涌了起来,总觉得傅明华也这样就算了,下人也敢这样不知看人脸色,刹时便勃然大怒,重重将杯子又放回桌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来。

    “这些不长眼的贱婢!”

    白氏咒骂了一句,才压了心头的火:“二姐儿婚事也将到了,她父亲早逝,府中一切将来也是你父亲的,她的嫁妆,你这个做姐姐的准备为她添些什么?”

    既然都已经将话摊了开来说,白氏也不藏着揶着了,就这么直勾勾的望着傅明华看,试图逼她就范。

    “我上回听你祖父说起,你有一本什么《张守信集》,我瞧着也是不错,你再挑选几本,做为主礼,其余东西便凑一凑,你看如何?”

    白氏话一说完,傅明华便伸了手,将扬起的嘴唇掩住。

    “你笑什么?”白氏看她这模样,只觉得说不出的不快。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椅上,眼角扬起美妙的弧度,只是目光却是淡淡的,看得白氏心中羞恼。

    “《张守信集》?那二妹妹又给我添些什么?”

    傅明华看着白氏,叹了口气:“谢十一娘给我添的,是汉时许文君嫁妆之中的一支白玉簪,不知祖母给我添些什么?”

    先不要说谢殊宴等人送给傅明华的东西,谢元亨的女儿谢殊宛送给傅明华的东西中,一支玉簪便大有来历了。

    白氏若提起银两,她也不想跟白氏计较,为傅明霞添个千来两也不是不成,但白氏狮子大开口,竟然连《张守信集》都敢张嘴要了。

    “你不给就不给,说这样多干什么?”

    白氏变了脸色,重重一掌拍到扶手之上,惊怒的喝。

    她翻了脸,傅明华也不惧她,笑着就道:“我就是要给,您敢接着?”

    傅明华坐在锦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腹处,哪怕是坐在比白氏稍矮了些的胡凳上,她却气势半分不让,竟然将白氏也给镇住了。

    目光并不税利,却是幽深得不见底的深谷。

    外头阳光灼烈,透过窗、门洒落进来,将她身上笼上一层使人不敢直视的光泽。

    透过阳光,傅明华脸上细细浅浅的绒毛十分清楚,眼珠漆黑,不带半点儿温度。

    那目光看得白氏没来由的觉得全身发寒,似是三九天被人兜头泼了冰凉的冷水似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是认真的,并不是在与白氏开玩笑而已。

    “你……”

    她身后站着的杨氏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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