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说道:“还是韵儿你了解我北疆形势稳定后,感觉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忽然放松了,做什么事情都没精神!不过这样也好,没必要事事都追求完美,未来这段时间,我正好休息,不必跟人明争暗斗,一切顺其自然吧。”

    沈溪口中的顺其自然,更像是随口说说罢了,其实朝堂所有情况都为他掌握,俨然变成操纵木偶的牵线人。

    朱厚照睡得很踏实。

    大臣在不在宫中等候,又或者放鸽子对他有没有影响,都无关紧要,他是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在体谅他人难处上还欠缺点功夫。

    这会儿倒是张太后紧张起来。

    张太后上午吃斋念佛时从高凤那里得知儿子再次放大臣鸽子的事情,获悉大臣们都在奉天门外等候,张太后紧张地问道:“有人在那边主持吗?”

    高凤不明白张太后说的“主持”是何意,小声道:“谢阁老在那边支应场面。”

    张太后释然道:“那就好,谢阁老老成持重,能让人心安定下来唉,幸好不是当初刘瑾胡作非为时,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了,张苑还没回朝是吧?”

    “是啊,太后,昨日刚定下来的事情,张公公怎会这么早回京城?”高凤提到张苑,心里多少有些憋屈,虽然这次司礼监掌印太监选拔中他没蒙受什么损失,连送给沈溪的银子似乎都要退回,但张太后对张苑的器重还是让他不甘心。

    张太后站起身,在高凤等人的搀扶下回到永寿宫正殿,挥手道:“让皇后过来,哀家有话对她说。”

    “是。”

    高凤不明就里,赶紧去请夏皇后。

    夏皇后正在跟小宫女嬉闹,却被张太后叫来,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眼睛里带着一种萌萌的呆滞。

    张太后将夏皇后外的所有人屏退,连高凤都没留下,这才和声说道:“皇后,你入宫几年了?”

    “哦”

    夏皇后先是应了一声,随即仔细想了想,回答道,“三年。”

    张太后叹道:“是啊,你来这里都已经三年多了,却还未曾跟皇儿合卺,自古以来如此胡闹的事情,大概也就发生在你身上了,对此你不恨吗?”

    夏皇后目光中充满疑惑,似乎她连什么是恨都不清楚,然后直接摇了摇头,脑袋就跟拨浪鼓一样。

    张太后知道这个儿媳有个很好的性格,虽然人有点愚笨,但却实在,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张太后道:

    “皇儿在豹房那边一直不回,你连面圣的机会都少有,哀家也不记得有多久没见过他了,这孩子心太野了,也是当初先皇跟哀家没有好好管教他”

    夏皇后听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婆婆为何要跟她说这些。

    对她来说,宫里的生活简单而充实,至于要不要跟人争宠,对她来说无关紧要,反正宫里没人跟她争就行了。

    张太后最后道:“但如此长久下去,不是个办法,迟早要将皇儿的心思收回来不可。本以为他出去打了场胜仗,回来后会有所收敛,谁知道却变本加厉了哀家思来想去,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夏皇后秀眉微蹙,直直地看着张皇后,似乎也很好奇,婆婆有什么好办法能把相公管教好。

    张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就是让你也去豹房。”

    夏皇后没感到多惊讶,只是好奇地问道:“母后,豹房在哪儿?”

    张太后叹道:“就在皇宫外一处宅院,皇儿每天都待在那里,只有去豹房你才能跟他朝夕相处,如果你将他带回宫来,你就是大明功臣。若你留在那里,能成功带回皇嗣来,你也是功臣,总归你必须要去豹房!”

    对于夏皇后来说,没有选择的余地。

    从出生开始,所有的路线都是别人为她规划好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关于生活上的事情不需要她多思考,连嫁给谁未来要做什么,她只需要按照别人吩咐的办便可。

    对她来说,这就是从一个院子搬到另一个院子的区别。

    张太后跟夏皇后交待了很多事,然后让夏皇后回去做准备,最后将高凤叫了过来。

    等张太后把派夏皇后去豹房的事情一说,高凤瞠目结舌,犹豫好半晌才结结巴巴回道:“太太后,这这样怕是不成体统!”

    张太后阴沉着脸,说道:“哀家能不知道这样做不成体统?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吗?哀家也希望皇儿跟皇后能在宫里度日,好似当年先皇跟哀家一样,但有这样的可能吗?皇儿现在的心,的确太野太不着调,哀家这个当娘的,难道眼睁睁就看他这么继续沉沦下去?”

    高凤低着头不敢应答,关于抱怨皇帝的那些话,只有张太后才有资格说,他作为皇家的奴才,连应话的勇气都没有。

    张太后道:“不过也好,皇儿到底年轻,迟早可以回头,再者也不是说就此离开京城,豹房距离皇宫不远,让皇后过去,能得到皇儿的心最好,最差不就是把人接回来,继续独守空闺吗?”

    高凤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怎么看都是稳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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