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再想出来一个跟刘瑾一样权倾朝野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要跟张苑势力相当,那也有很大的难度。
若张永有小拧子在背后合作,那的确由张永来出任司礼监掌印最合适不过,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张永从来未进入过司礼监,他也并非是皇宫执笔体系,一下子就坐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是否能服众存在巨大疑问。
沈溪望着张永那真诚的目光,笑了笑道:“看来本官没有回绝张公公的理由。”
张永一听有戏,就好像是坚硬的磐石终于打开了缺口,一旦沈溪首肯,那比任何人都有效,毕竟这次司礼监掌印选拔是由沈溪提出的,最后决定权就算不是沈溪,也八九不离十,沈溪越是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来,张永心里越就没底。
张永道:“沈大人只要能体谅咱家便好,咱家以后会多帮沈大人做事,沈大人即便不在内阁,也能支配咱家做事。”
沈溪摇头道:“司礼监负责的,乃是替陛下朱批用印,那是陛下意志的体现,照张公公的说法,本官成什么了?其实本官根本想不到能帮张公公你什么忙,但既然张公公觉得本官有这个本事,那本官暂且答应下来,站在你这边。”
“好,好!”
张永非常欣慰,这么一来他多了几分跟小拧子谈判的资本,原本因为出来找寻皇帝而有些破损的关系也可以修补。
谁能得到沈溪的点头认可,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就算坐稳了一半,张永觉得自己成功在即,整个人有些飘飘然。
张永道:“咱家还为沈大人准备了一份厚礼,等回到京城后便送到沈大人府上,必不会让沈大人失望。”
沈溪摇头道:“礼物便罢,无功不受禄,本官不觉得能帮到张公公多大忙,张公公想坐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还是多去获得宫里那些管事太监的支持,比本官的支持更有效,说到底本官不过是局外人。拧公公那边,你最好多去说说。”
张永笑道:“其实有沈大人的支持,拧公公绝对会站在咱家一边。咱家感激沈大人的信任,唯一能做的就是多为沈大人办事。以后司礼监遇到任何要紧事,咱家都会亲自跟沈大人您知会……”
到最后张永也一直在强调他对沈溪的忠诚,俨然将沈溪当作顶头上司看待。
沈溪神色平淡,似乎并未将张永说的话太当回事。
……
……
张永见沈溪,可说是神神秘秘而来,偷偷摸摸而去。
这次他直接去见小拧子,在得到沈溪支持后,他便觉得自己有恃无恐,不需要再跟小拧子讲什么道理。
此时的小拧子本想到作为临时行在的守备衙门后院伺候朱厚照,但朱厚照却根本不需要有人在旁侍奉,到了紫荆关这样相对繁华的关城,沉迷于酒色不能自拔,就连江彬也只能在外面守着。
自从朱厚照带着江彬出游后,小拧子便发现自己成为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物,让他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寒意。
等人进来通禀张永求见的消息,小拧子这才回过身,垂头丧气地走出官衙门口,但见寒风中的张永正搓着手,缩着头在外面屋檐下等他。
“拧公公,您可算出来了。”张永笑着迎过去。
紫荆关内,到处都是岗哨,这里的险峻程度不如居庸关,但城内的居民数量比居庸关多一些,民用设施也较多,朱厚照住的守备衙门占地有好几十亩地,比起出征时入住的居庸关隆庆卫指挥使衙门大多了。
小拧子皱眉,随张永走到一边,用怀疑的目光望着对方:“张公公有事?”
“有事,有很重要的事。”
张永眉飞色舞地道,“咱家之前去见过沈大人,沈大人已首肯,支持咱家坐上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不知拧公公您如何看?”
小拧子不耐烦地道:“沈大人会答应支持你?你可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张永道:“拧公公若是不信的话,不妨去问问沈大人,这件事千真万确,拧公公觉得咱家敢拿这么大的事情信口开河?”
小拧子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心想:“之前不管我怎么求沈大人,沈大人都选择袖手旁观,为何张公公去求见却如此管用?莫不是沈大人从开始就未曾打算提拔我,而一直就想提拔张永?”
小拧子道:“沈大人答应又如何,他终归不是最终做决定之人,为何张公公看上去如此高兴?”
张永道:“拧公公,咱们之前不是商议好了么,你我结盟,以后有什么事咱家都听你的,若遇到悬而不见的大事,便听沈大人的吩咐,如此一来,咱们不就利益捆绑,同气连枝了么?”
小拧子没好气道:“司礼监掌印做事,需要三个人参议不成?谁坐上这个位置,谁就有话语权,况且司礼监掌印不过是帮陛下办事,你还真打算跟刘公公一样,把所有权力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张永听出小拧子不配合,赶紧道:“拧公公切勿着急,若有不妥的话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其实咱家来就是通知您一声,也好让您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