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阿布达里冈英勇战死。如今,他的养子,在那一战中幸存的刘招孙,手持一百二十斤重的镔铁大刀,在赫图阿拉城中,普觉寺内,斩破铁板,挽救了大明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一行人。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乌麦和德拉格两位金国国师,眼见骆思恭一行死里逃生,和沙尔大喇嘛等合兵一处,来不及感叹造化弄人,便带着余下的门人,匆匆而退。



    女真士兵没有了驻军长官通杜的指挥,眼见连两位国师也落荒而逃,哪还会继续拼命,顿时一哄而散,不久之后,在普觉寺中,仅仅剩下一地的伤兵和尸体,还有已经胜利会师的骆思恭等和沙尔大喇嘛一行。



    只是,胜利的一方没有半点欢喜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招孙的身上。



    此刻的刘招孙双臂尽皆烧成了焦炭,头脸、胸口全部红肿起来,已是奄奄一息。



    骆思恭脱困而出,首先便是来到刘招孙身边,运劲喷出



    大口真气,将天火力从其身上和镔铁大刀上逼退。而王睿、王曦兄弟俩则一起抱着昏厥过去的小师弟,悲嚎不已。



    在场所有人,对于这个陌生的壮汉,这个有些神志不清的人,心里面除了伤感,便是尊敬。他三刀断门的壮举,犹在眼前,也必将流传于后,成为一个传奇。



    在王睿兄弟俩的呼唤中,刘招孙悠然醒转,神情恍惚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熟悉的面孔,他先是欣然一笑,正待说话,可随即剧痛传来,他的面孔极度扭曲起来。



    高杰见了,哀恸不已,急忙让多洛济大法师前去救治。多洛济面无表情地给刘招孙喂下一粒丹药后,见他痛楚稍减,方才起身,黯然道:“火毒攻心,这位壮士的性命,老夫救不回来了,实在是惭愧!只能以镇痛之丹药减轻他的痛苦罢了!”



    王睿兄弟俩早就知道多洛济这个白萨满第一大法师医术高超,此刻闻其言,顿时放声痛哭起来。



    刘招孙疼痛缓解,渐渐安定下来,他再次看了看两位师兄,然后又转头瞧了瞧身旁地上的镔铁大刀,喃喃道:“刀在人在。。。我想回家!”说完,便就此而绝。



    在赫图阿拉城门上,赫图阿拉驻军最高长官、甲山额真通杜望着渐渐离去的高杰一行人,神色复杂,目光闪烁,伸手摸了摸脸上的络腮胡须,心中暗道:“如今,两位国师大败亏输,乌麦还损失了四个徒弟,拜山教和拜火教实力大损,拜月教应该有机会可以东山再起,有了他们的相助,贝勒爷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加上还有蒙古人的承诺,复仇之日可期也!只是,大明和蒙古人全胜而退,几乎没有半点损失,贝勒爷所预计的两败俱伤的结果并未出现,这样看来也并非全是好事!”



    显佑宫中龙虎殿地宫中,乌麦和德拉格两位大法师颓然而立,面色难看之极。在乌麦身旁,仅存的二徒弟寿兹低着头相陪,惶惶不安。



    在乌麦五个弟子中,寿兹是最强壮、最胆大,也是最笨拙的一个,起先要不是堂兄一再恳求,乌麦死活是不会收下这样一个徒弟的。他常常在心中暗自后悔,当初怎么没把侄儿寿兹推荐给德拉格,瞧他那身板,和拜山教那群莽汉多么的契合啊!



    今日,寿兹一如既往地严格遵循师父的法旨,任由地宫中发生多大的动静,他率领上百号女真士兵和二十多位拜火教教众,不为所动、目不斜视地严守在龙虎殿之外,直到师父和德拉格国师仓皇而来。



    随师父下到地宫后,除了一地的焦尸,寿兹见不到半个人,待乌麦和德拉格从巴如居住的密室出来后,他上前问道:“师父,两位师弟呢?”他询问的自然是同样驻守显佑宫的舒烈和花努尔了。



    乌麦此刻确认师兄已死,舒烈、花努尔成了焦尸,气恼之下,对着寿兹就是一掌,扇得他连转了几圈,方才坐倒在地。他傻兮兮望着乌麦,想不明白这位一向慈眉善目、犹如仙人般的师父为啥会突然爆起打人!



    “师兄没了,普觉寺的忽拉出、东单萨没了,显佑宫的舒烈、花努尔没了!短短时间内,我教核心人物就剩下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以及身边这个傻大憨粗的寿兹了!更重要的是,我未能保住甘珠尔圣经和天书,辜负了大汗的信任。如今,德拉格应该在心里偷着乐,看我的笑话吧!”想到这,乌麦大法师气血上涌,头脑发昏,晃悠了几下,也跌坐在地。



    寿兹见乌麦也翻身坐在自己身边,还以为师父打了他后,心有不忍,和自己相依而坐,以示宽慰,顿时感恩之心泛滥,大声对乌麦道:“师父,您并不想打徒儿,您心疼徒儿,徒儿都是知道的,请你不要自责了!对了,你还没回答徒儿,两位师弟哪去了?和我捉迷藏吗?”



    乌麦大法师一气未平,又添新气,顾不得形象了,爬过去对着寿兹又是一顿散打,直到他不敢再提师弟为止。



    一旁的德拉格见了此景,哭笑不得,他缓步踱到乌麦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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