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儿子的贵妃,那是一坨肉。 



    今天能把杨政本和韦檀特的人头放在李慎枕边,明天自然能把李慎的人头取来一用。韦珪赌不起,论赌性,谁都不李唐皇室人。



    “陛、陛下知道了吗?”



    韦珪嘴唇发抖,询问着宫婢。



    “陛下正在过来。”



    “阿姊,我们一定要向陛下告……”



    啪!



    反手是一个耳光,韦贵妃盯着堂妹韦昭容,咬牙切齿地喝道:“贱人!若非你等自行其是,焉有今日局面!若慎个有个三长两短,吾必杀汝!哼!”



    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的韦贵妃直接出宫迎接皇帝去了。



    她少时乖顺,幼年丧父,作为家族“和亲”的物件,成为李世民的妃子。任说什么怨念愁恼,几十年也都过来了。



    五十多岁的女人,还能想什么?想的不过是儿女平安,将来成为皇太妃之后,还能跟亲生儿子一起生活,享受晚年时光。



    但现在,她那个才二十三岁的儿子,随时都可能被一个暴怒的女人杀了,她怎能不恐惧?怎能不害怕?



    什么狗屁京兆韦氏,全部死光都不如他儿子一根寒毛!



    手指被绞得发白,韦珪到了宫苑庭下跪迎接,周围宫婢见状,立刻也跟着跪下。当空的烈日只照片刻,让人几欲晕厥。



    便是年轻人都未必承受得起,何况是五十多岁的妇女,韦贵妃到底不像太子那样,那是常年下地干活的,受烈日晒个把时辰,几口凉茶能缓过来。养尊处优之下,烈阳略作烧烤,韦珪只觉得魂灵都要出窍。



    “贵妃!”



    见韦贵妃身躯晃动,似乎是要晕厥,宫婢连忙搀扶。



    “走开。”



    挣脱宫婢的搀扶,此时李世民已经挪着步子过来。如今他也愿意走路,因为从自己亲爹那里说了,武汉有专门调养锻炼的课程,这每天的走路,也是一门学问。



    原本他是过来想跟小老婆打个商量,岂料李芷儿的暴烈出乎意料,来得如狂风暴雨,简直是席卷西京!



    那动静,不亚于“四夷怀德碑”的热闹。要知道,多少年了,在世家大族的地盘,宰了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一回这么干的,还是崔浩的老板。



    可李芷儿是什么?她不是皇帝,她只是一个三十多岁还没有嫁人的长公主,而且私德败坏,跟人野合生了野种的长公主。



    “你这是作甚!你这是作甚!”



    见韦珪脸色苍白,浑身虚弱的模样,已经老夫老妻的李世民赶紧小跑两步,他此刻身材胖大,跑了两步有些难受,跑到韦珪跟前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



    不过还是连忙把韦珪抱了起来:“你不必如此,不必如此的。凡事有我,此事我帮你去说情。纪王我已经让人去把他叫回来,秦州不要待了,回来跟你住得近一些,你看可好?”



    李世民一番话说得极快,只是气喘吁吁的,让脸色苍白的韦珪也是心一疼,一边哭一边道:“二郎你要信我,此事我当真是不知道,当真是不知道啊……”



    呜咽痛哭的韦珪伏在李世民怀:“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不能没有慎哥,我不能没有他啊!”



    “是哩是哩,我懂我懂,你说这个,我怎么不懂呢?走走走,去边说话。”



    皇帝搂着韦贵妃,挪步到了走廊,然后喊道,“去拿些冰来,还有水。”



    “是,陛下。”



    宫婢们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走动,不多时,有冰块和清水拿了过来。还有机灵的宫娥,专门打了一盆井水,极为清凉,又准备了棉布毛巾,浸润了之后给韦贵妃敷面,很快去了燥热,让人回魂过来一样。



    大悲之下又遭受曝晒,很容易会暑暴毙,这是身心的双重打击,养尊处优之辈,最是承受不起。



    “家那些人心怀叵测,只想着恢复家门荣光,却已是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崤山夜袭一事,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我懂我懂,这些个行事的手段,若你知道了,岂能成事?都是老大世族几百年的手段,隋末皆是。”



    李世民拿了一杯水,抵到韦珪手,“喝些水,莫要着急。纪王已经在回来的路,你放心便是。”



    听到儿子安全,韦贵妃嘴唇还在哆嗦,可神色要好得多,只是双手拿着水杯,杯沿还是在牙齿磕碰打架,哆嗦得控制不住。



    “这一次,你要明白是讲不出道理来的,安平固然是藐视国法,但是,她不是来讲国法的。你只有纪王,她也只有张沧,谁动她儿子,她杀谁。我也不瞒你,那天夜里的时候,我派了羽林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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