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操之缘何长舒一气?”

    也算是缘分吧,跟张德走了这么一遭,长孙冲竟是有一种长安同窗皆无能之辈的感慨。天下之大,着实大开眼界。怪不得自己的爸爸老是劝他跟张操之打好关系,为此还抽了好几回耳光。

    “三五年内,河北边塞之地,必兴旺达。小弟想到与兄长携手大赚,一时间心有所感罢了。”

    长孙冲哈哈大笑:“操之有经济大才,为兄有朝廷门路。你我珠联璧合无可匹敌,这河北边塞,便是传家的物业,世代的宝库。若是为兄有入仕的一天,有此基业,亦有开府仪同三司的一天。”

    你好大的志向,你真要这么干,你爹立刻打死你。

    李董活着的时候,长孙家要是突然冒出来个有大才的,要么娶个表妹。要么弄死拉倒,反正不会给你开府仪同三司这一天的。

    “兄长宰辅之才,胸有韬略,必成一代名臣。”

    “吾不为也。”

    长孙冲傲然看着远处的丰河。兴致勃勃道,“大人已是名臣,为兄纵使万般解数,亦不过如此。吾长孙冲,不愿跟随前人。当天马行空,与众不同!”

    跟随前人?你爹死了?

    “兄长志气高远,胸怀宇宙,小弟佩服,佩服……”

    卧槽大表哥这是开什么脑洞呢,你要是在老子的工地上玩幺蛾子,别怪老子钢筋混凝土把你浇筑成型扔渤海扮化石。

    “君子有所谓,有所不为。”长孙冲突然一脸神圣,“蓟州一行,吾明白一个道理:蛮夷之所以为蛮夷。乃无礼也。”

    说的这么高大上,无非就是没有建立文明制度道德体系。

    “兄长的意思是……”

    “吾欲教化之。”

    你这么叼,你家里人知道吗?卧槽这脑洞比天大啊,就你这水平,还教化别人?别被契丹蛮子教育就不错了。再说了,你特么知道东部草原有多少部落多少民族多少莫名其妙的聚落?

    张叔叔在定襄都督府登记造册,记录在岸的乱七八糟部族过三百。真以为契丹就是契丹?白霫就是白霫?那都是乱七八糟混一下统称的。

    所有外族名称,其视角,都是出自汉人,是以汉人角度出的。倘若以契丹人的角度来看。大贺部看其他七部,那就是杂种,是垃圾。

    汉人天南地北方言尚且多不胜数,蛮夷难道比汉人还先进。直接统一了口音?这年头,老张遇到的靺鞨人,光方言就有二十七八种,还不说有的明明说的是室韦话,却说自己是靺鞨人的靺鞨人。

    光言语就很有问题,长孙冲居然还想着教化别人?忒心大了。

    “古有老子化胡。今有兄长壮举,小弟着实心慕之。兄长但有所需,小弟必尽力支持。”

    “为兄会记得贤弟之言。”

    长孙冲一脸严肃,认真地拍了拍张德的肩膀。

    卧槽……你玩真的?

    表哥,表哥我错了,表哥你别这样一本正经啊,我特么有点害怕。

    老张整个人都不好了,早知道长孙冲看到契丹人卖儿卖女死伤无数有这个冲击力,他傻逼才带长孙冲来什么蓟州。

    特么你堂堂宰辅之后,名相之子,怎么跟一千五百年后那些动物保护主义的傻白甜妹子一样?

    然而大表哥那一副下定决心的表情,老张就知道,这傻叉不试试肯定是不会歇手的。这尼玛……

    几天后,老张全程面无表情看着长孙冲在那里招募人手,不仅仅是招募,他还写了信,托人去京城和洛阳,找鸿胪寺的不得志官吏,来给他打下手。

    总之,这群鸿胪寺的低级外交官,表示我到河北省来是一片公心,绝对跟高昂薪水和三年后一封齐国公推荐信没有任何关系。

    “卧槽,长孙冲这玩的有点大啊。”

    老张扶额按摩着太阳穴,大表哥居然从鸿胪寺挖了一票翻译官,从突厥语到扶余语到新罗语,齐全的很。

    这是要干嘛呢?

    终于到了二月,大概就是玉田县县令侯玄辰说铁杖庙麦公显圣,大家火葬能被麦公赐予神圣祝福生命之泉等等之后,长孙冲一脸兴致勃勃地回到沧州,找到张德,然后精神抖擞道:“操之,为兄拿到公文了。”

    什么公文?又可以走私了?没这么快吧,这才开春呢。

    “兄长这是……”

    然后老张接过长孙冲的那份公文一看,内心只有两个字:卧槽。

    长孙无忌没出面,是刘世龙这个老头儿帮忙运作了一个鸿胪寺的官职,新的岗位,新的名称:东胡诸国朝贡馆。

    设馆丞一人,下属副丞若干。总之,有几个部落,就有几个副官。

    老张一双狗眼瞪圆了,抬头盯着长孙冲,哦不,长孙馆长,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日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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