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俺们可不能留手了,这蛮子好生了得,比辽西罗家的畜生厉害多了!”
幽州铁骑出身的莽汉大叫一声,猛地抽出横刀,大叫一声,“都是厮杀汉,岂能让小犊子灭了威风,孩儿们,上!”
这些个幽州铁骑,马背上的功夫自然是厉害的,可惜这步战,倒是不如河南人。.《。双腿倒也稳当,可这横刀就是不如马槊好用啊。
“入娘的,恁地短!”
使唤横刀终究不趁手,那刀子剁是剁出去了,可砍在铁杖上面,也就是溅射一道火星出来。
若是马槊在手,戳也戳死那小子。
“常威,快砸死那几个矮脚狗!”
矮脚……矮脚狗?!
骑马的罗圈腿倒也正常,再说常年屁股撅着两腿夹着,步履总是要奇怪些。这当口洛阳的青皮们叫嚣起来:“须逃不脱你们!”
常威也不说话,一声不响地挥舞着铁杖。也没什么太大章法,就是见人就砸,那些个河北高手,也是觉得奇怪,明明知道这厮要怎么打来,可就是躲也躲不过,只能硬抗。
可这洛阳的本地牲口,好大的气力。磕着便是一块好肉,砸着立刻骨头断了。
“这你娘的天生神力啊!”
“入娘的,都把吃奶的气力使出来,弄死他!”
常凯申哈哈大笑,见李德胜的人马居然干不过一个常威,顿时大爽:“我这兄弟,可是受了操之兄心腹几日指点的。区区河北土鳖,也敢来河南放肆。笑话……”
嘲讽的声音传来,李德胜脸色黑,沉声道:“把那猪狗擒下!”
两边已经打出了真火,洛阳本地的官僚们都躲在衙门里装不知道。┡╪┢┢.?。周遭铺面早特么关了门窗,街上行走的人儿都逃的飞快,怀里的财货掉了,也是顾不得去捡拾。这等场面。着实激烈。
常威手中铁杖又挥舞起来,砸翻了几个之后,竟是身形颤了一下,气力有些接不住。李德胜见状。顿时大喜:“弄死他!”
幽州高手一拥而上,便是五六把快刀剁了过去,常威低喝一声,倒提着铁杖,颇有霸王扛鼎的气魄。只是抡圆了手中铁器,就听到叮叮当啷声响。再一看,那精钢快刀,都砸的弹开,刀客们脸色白,竟是一个个脱臼了。
刀柄是用麻绳绑死在手中的,这会儿手腕脱臼,那刀子垂吊在那里,诡异之极。
别说是李德胜,就是常凯申自己。也是脸色一白,如何都想不到,常威竟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常威,常八郎,你这般厉害,怎地平日还说自己不会武功?”
有人惊愕问道。
常威气息有些不匀称,但还是吐了口气平淡回道:“我只是力气有点大。”
常凯申赶紧吼道:“问个甚,常八天生神力,不行啊!赶紧弄死这帮河北佬!”
这会儿李德胜也是知道,常威肯定顶不住太久。可这光景气势被压制住了,连幽州见过血的边军,居然都不是这常八的对手,当真是……没天理啊。
不过一想到长安到洛阳的买卖。好大的一块肥肉,若是给了常明直这垃圾,岂能甘心?
常何这厮,卖主求荣的玩意儿,皇帝素来瞧不起,他李家何等的风光。┠.〈〔。c﹝o{m便是在洛阳打残了常明直,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李德胜顿时道:“二兄不日就要来洛阳任职,只管下死手,这些土鳖便是死了,也有我担着!”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两边快刀铁杖还没再交锋,就见三支箭射来,咻咻咻,叮叮叮,三箭压了阵势,就有一标快马到了跟前。
持弓射箭的,是个胡人青年,骑了好大的一头马。那马儿当真是神骏,金山追风往日的马王,都不及这骏马。
“哪里来的胡狗!竟敢管俺们的事情!”
“好胆,竟敢持弓伤人,胡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两边喽啰大叫,却见李德胜和常凯申一起大叫:“住手!这是安大郎!”
安菩过来,收了铁胎弓,摸了一支短矛在手,目光冷冽扫过双方:“见过李郎君,常郎君。”
“安大郎,有礼了。”
“来了洛阳,安大郎定要与吾共饮一杯,尽吾地主之谊。”
正说着,李德胜和常凯申目光却越过安菩,看着后头。
后头来了十七八骑,都是上等快马。那毛色,决计跳不出个瑕疵来,毛色锃亮,马头如兔,一只只打着响鼻,却又处变不惊。
这些个骑士,都是长安勋贵少年,又不比那些厮混市井北里的浪荡子,乃是在安北大都护或是河东河套历练过的。
打头的更是李勣的儿子李震,自和程处弼各寻了去处,也是马术了得,和安菩时常过招。
李震策马前行,慢慢到了跟前,也没看常凯申和李德胜,只是道:“都来些人,把地上的死狗拖走。街上哪里砸了哪里塌了,都修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