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邃,眉宇间虽有忧色,却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正是孔圣人。
他身前的蒲团上,坐着十位弟子,或年长或年少,皆身着布衣,神色肃然。
孔子环视众弟子,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齐国权臣田常野心已露,今调兵整装,矛头直指鲁国。
吾辈生于斯长于斯,鲁国乃故土,坐视其危,何以为'义'?二三子且言,当以“仁”礼‘为基,当如何守此家国?”
幻影中的风轻轻吹过,衣袂飘动,在场的众人虽仍被心魔领域压制,心神却不由自主地被这幕场景牵引。
只怔怔地望着那道魁梧的身影。原来,传说中的孔圣人,竟是这般模样。
“夫子!”子路猛地站起身,他身形魁梧,腰间佩剑的穗子随动作轻晃。
脸上带着惯有的急切,“田常这等乱臣贼子,欺君罔上,竟敢兵犯鲁国!
弟子愿往齐国,当面斥其不义,若他执迷不悟,弟子便仗剑与其理论,定要叫他收回成命!”
话音刚落,他握紧拳头,眼中燃着一股不避锋芒的刚烈,仿佛下一刻就要披甲佩剑,冲往齐营。
子张紧随其后起身,他神色稍显沉稳,却也难掩激昂:“子路兄所言虽勇,却恐激化矛盾。
田常拥兵自重,无非图个权势。弟子愿往,晓之以利害。
鲁国虽弱,却有列国环伺,若齐强取鲁地,必引诸侯忌惮,反倒让田常得不偿失。
再许以些许盟约,或可令其罢兵。”他说着,微微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谋士的审慎,仿佛已在心中盘算了数种说辞。
“两位师兄所言,或刚或柔,却都少了一层周转。”子石也站了起来,他年纪稍轻,眉宇间带着几分青涩,却条理清晰,“田常伐鲁,看似为齐,实则为固己权。
弟子愿往,先探其虚实,再联齐之重臣,分化其势力,若能让他意识到,伐鲁不如安内,自然兵不血刃。”说罢,他微微低头,似在思索其中关节,眼神里透着一股少年人的机敏。
孔子端坐于前,一手按,一手轻捻须髯,静静听着三人言辞。
子路的勇、子张的辩、子石的智,他都看在眼里,却始终未发一语。
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缓缓扫过众弟子,最终,似有若无地落在了一旁静坐的子贡身上。
子贡身着素色布衣,双手交叠于膝,神色平静,既未像子路那般激昂,也未如子张、子石般急于献策,只是望着夫子,眼中带着几分了然的沉静。
场下的老师们虽仍被心魔领域笼罩,却忘了身体的不适,只被这一幕紧紧吸引。
夫子为何不答?他看向子贡的眼神,又藏着什么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