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各方势力也在等,等彼此之间的反应。

    是以,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反应。

    但,平静只是暂时的。

    一旦有人出手,那必然是狂风暴雨!

    刘正雄若有所思:“大人,那咱们该怎么做?”

    苏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那些新招来的差役,微微一笑。

    “咱们依法办事,人犯收监了,该急的不是我们。”

    “等着吧,这潭水已经被搅动了。”

    “底下藏着的东西,不管是泥鳅,还是别的什么,总会有人先坐不住的。”

    苏夜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刀亮出来了,人也摆在了明面上。

    接下来,就该看这南城的水面下,那些藏着的影子会怎么动了。

    果然,没等这股“新气”暖热衙门的砖地,麻烦就找上门了。

    扩编后的第三日晌午,衙门里正是一天中最惫懒的时候。

    一个穿着总衙外勤司青色袍服中年文书,下巴抬得老高。

    带着两个随从,径直闯了进来。

    他进门也不看人,目光在略显杂乱的院子里一扫,鼻子里便哼出一声,尖着嗓子道:

    “苏夜苏大人在哪儿?总衙郑大人有令传到!”

    刘正雄闻声从偏房出来,见状心里一紧,连忙迎上去:

    “这位大人,苏大人正在后堂处理公务,您请稍候,容下官通禀……”

    “不必了!”那文书一摆手,神态倨傲,“郑大人的令,也是能等的?让他立刻出来接令!”

    声音传到后堂。

    苏夜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一份南城街巷图,整理了一下衣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本官便是苏夜,尊驾是?”

    那文书上下打量了苏夜一眼,见他年轻,眼里轻视更浓,从袖中抽出一封盖着印的信函,虚虚一递:

    “苏大人,在下奉外勤司郑坤郑大人之命前来。”

    “郑大人听闻,你未经总衙许可,擅自扩充南城治安司编制,大肆招募不明来历的闲杂人等,靡费公帑,扰乱衙门常例。”

    “郑大人责令你,即刻遣散所有新募人员,并随在下前往总衙,向郑大人当面说明情况,听候处置!”

    他声音又尖又亮,院子里那些正在操练或休息的新老差役全都听到了,动作不由得停下。

    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苏夜这边。

    王石等人脸上露出不安,赵四那几个则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苏夜没接那封信函,只是平静地看着那文书,问道:

    “郑大人指责本官‘无令擅扩’、‘靡费公帑’,可有凭据?”

    “南城治安司依《大虞官制》,本就有权根据辖地治安实情,临时征募协办人员,以补正役不足。”

    “此事,总衙历年卷宗皆有成例可查。”

    那文书没想到苏夜不仅不慌,反而搬出条例,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

    “成例是成例!如今南城并无特大治安事端,你一下子招募三十人,远超常例!”

    “况且,所用钱粮饷银从何而出?”

    “还不是挪用其他正项,此非靡费何为?”

    苏夜点点头,忽然转身走回公案后,对刘正雄道:

    “刘典史,将甲字三号、七号,丙字一号卷宗,还有衙门去年至今的俸饷支领明细副本,取来。”

    刘正雄应声而去,很快捧来几份厚厚的卷宗簿册。

    苏夜当众翻开第一本,那是吴老栓的案卷,里面有血淋淋的尸格绘图和证人供词。

    他又翻开第二本,是老鬼提供的、近年来南城流民聚集区发生的盗抢、伤人等罪案的粗略统计,数字触目惊心。

    最后,他拿起那本俸饷支领明细。

    直接翻到记录人名和饷银数额的那几页,啪地一声,将副本摔在那文书面前的桌子上。

    纸张扬起微尘。

    “请看!”苏夜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冷冽,压过了院子里所有的窃窃私语。

    “南城治安糜烂至此!良善更夫夜间巡更,被活活殴杀惨死!”

    “流民区罪案频发,百姓白日不敢独行,夜间不敢开户!此乃‘并无特大治安事端’?!”

    他手指重重戳在那俸饷明细上:

    “而我这南城治安司,去岁至今,名册在编二百人,实际能出外勤、维持街面者,不过刘典史等寥寥三四人,且多为老弱!”

    “其余名额,饷银照领,人影不见!”

    “此乃触目惊心之空饷!治安司岂是这般蛀空的?!”

    “这位大人,你给本官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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