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地盘上拥兵自重,杀人放火,而朝廷律法却管不得……”

    “这是要公然造反吗?!”

    “你!”卫天枭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气得浑身发抖。

    这顶大帽子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接下。

    一旦认了,就不是江湖恩怨,而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他指着苏夜,手指都在颤抖:

    “苏夜!你休要胡言乱语,污蔑构陷!”

    “我皓月山庄对大夏忠心耿耿,世代皆为良民!”

    “我只是在说规矩!你没有证据,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带兵围我山庄,这才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本庄主在朝中亦有相识的重臣,定要上奏一本,参你滥用职权,构陷忠良!”

    他死死咬住苏夜没有确凿证据这一点。

    并再次抛出自己朝中的靠山作为最后的威胁。

    双方言辞交锋,如同刀剑碰撞,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场惊天对峙,最终将如何收场。

    苏夜看着还在强词夺理的卫天枭,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冷笑。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死到临头而不自知的可怜虫。

    “死不承认?很好。”

    “本官今日就让你,也让在场诸位都看个明白,死也死得瞑目!”

    他话音落下,抬手向后一挥!

    早已在队伍中等候多时的谢临舟、严清、庞桐、老王四人,立刻带着一群吏员从六扇门的队伍中快步走出。

    他们有的捧着沉重的卷宗箱箧,有的则搀扶、押送着十几名神情各异的男女老少。

    这些人里,有衣衫褴褛、面带悲苦的老者,有眼神惊恐、浑身颤抖的妇人。

    也有几个垂头丧气、被捆缚着双手的皓月山庄管事。

    “宣读罪证!”苏夜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谢临舟上前一步,从箱箧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卷宗,当众展开。

    开始一条条宣读:

    “大夏历三七九年秋,皓月山庄弟子赵乾,为强占山下李家庄发现的‘寒铁矿’,于夜间率众屠灭李家庄满门一十七口,其中老弱妇孺一十三人!”

    “此为幸存者李老丈临终前写下的血书,以及在凶案现场起获的、带有皓月山庄标记的特制破甲箭簇为证!”

    “大夏历三八一年春,皓月山庄长老卫洪,以‘山匪劫道’为名,击杀同道,事后伪造现场,夺其传承!此为往来密信为凭!”

    “少庄主卫屿,强占王姓商人祖传商铺不成,于当夜纵火焚店,致其一家五口葬身火海!”

    ……

    一条条,一桩桩,时间、地点、人物、罪状,乃至关键证物。

    都被谢临舟清晰无比地公之于众!

    其中不乏许多连在场其他门派都未曾听闻的隐秘恶行!

    其手段之残忍,规模之庞大,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庞桐和老王亲自抬着一副担架走到了场中央。

    担架上躺着一个气息奄奄的汉子,他浑身缠满了渗着暗红色血迹的绷带,几乎与死人无异。

    老王指着担架,怒声道:

    “此人,便是三日前被少庄主卫屿当街强掳其妻、并下令打成重伤垂死的行脚商贩张贵!”

    “卫庄主,你派去灭口的那个管事,已被我六扇门当场拿下!你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可惜,晚了一步!”

    那商贩张贵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艰难地睁开双眼,浑浊的眼球转向卫屿的方向。

    虽已说不出话,但那眼角流下的两行泪水,和他那副凄惨至极的模样,便是对皓月山庄最沉重、最直接的控诉!

    “什么?!还派人去杀人灭口?!”

    “天啊……皓月山庄……竟然真的如此丧心病狂?!”

    在场各大门派的代表。

    纵然有些人自家门派的行事也并非光明磊落

    此刻也被皓月山庄这罄竹难书的罪行和狠毒至极的手段给彻底镇住了!

    那层披在东州第一大派身上“知礼守礼”的华丽外衣。

    在这一刻被这些血淋淋的证据彻底撕得粉碎。

    露出了底下丑陋不堪的内里。

    卫天枭和卫屿父子二人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

    六扇门竟然掌握了如此详尽、如此确凿的证据!

    那些他们自以为处理得天衣无缝、早已尘封的往事,竟然全部被翻了出来!

    一股巨大寒意笼罩了他们。

    他们终于意识到,问题远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不……这不可能!这都是污蔑!是伪造的!”

    卫天枭仍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死死抓住“门派自治”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转头对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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