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官发话,他只能照办。

    他面色不变迅速说道:

    “……属下持捕神令,命梁峰伏法。岂料此獠狼子野心,非但不认罪,反而污蔑令牌为假,悍然下令麾下围攻属下。”

    “属下为自保,也为维护捕神令威严,只得拼死血战,最终侥幸将此叛逆诛杀!”

    话音刚落。

    一直面带和煦笑容的金章捕头宋晏便抚掌赞叹道:

    “苏捕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魄与实力,真乃我六扇门之幸!”

    “不负捕神大人栽培之恩呐!”

    “入职短短时日,便为门内铲除梁峰这等大害,实乃大功一件,未来不可限量!”

    他这话听起来满是赞赏,却隐隐将苏夜的功劳与捕神的“栽培”绑在一起。

    左丘立刻冷哼一声,打断道:

    “宋金章此话未免过于褒奖!苏夜,你话中不尽不实!你们此行早已被梁峰察觉,遭其埋伏,这才陷入苦战,你为何不提?”

    “若非如此,何至于险象环生?”

    “还有,梁峰在山阳郡经营多年,所抄没的家产,当真只有区区七十五万两?其余钱财,又去了何处?”

    他目光如炬,直指苏夜话语中的漏洞和那消失的白银。

    陆景渊,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眼帘低垂,仿佛神游天外,对眼前的交锋漠不关心。

    苏夜心中微微一凛。

    春蝉是捕神的人,她的报告按理只会直达捕神。

    这三位金章捕头竟对细节如此清楚,连他们被埋伏、具体抄家金额都了如指掌?

    看来自己手下那点人马,早已被渗透得如同筛子一般。

    各方势力的眼线只怕不少。

    他愈发坚定了要培养完全忠于自己班底的决心。

    不过,他既然敢拿,自然早就有了准备。

    苏夜并未慌乱,反而顺势承认,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后怕与愤慨:

    “左金章明鉴!梁峰此獠确实阴险狡诈,早已设下埋伏,属下与一众兄弟猝不及防,陷入重围,伤亡惨重!”

    “属下亦是身负创伤,几度濒死,当时……当时已抱定必死之心,唯念不能辜负捕神大人信任,需拼死诛杀此獠,方能瞑目!”

    他这番话,直接将狼狈的被伏击,转化成了悲壮的血战,更是点明了自己“重伤”和“忠勇”。

    这番话让堂上几人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尤其是左丘,嘴角抽搐了一下,显然觉得苏夜这“贴金”的本事不小,但一时也无法反驳。

    苏夜不等他们细究。

    继续回答关于钱财的问题,语气坦然:

    “至于抄没之钱财……梁峰麾下爪牙负隅顽抗,导致我河间郡弟兄死伤枕藉,抚恤、汤药所费甚巨。”

    “属下谨记六扇门规章,亦不敢忘捕神大人平日教诲,体恤下属,善待功臣。”

    “故而将从叛徒处缴获的一些零散财物,充作抚恤与药资,以安战死、受伤兄弟之心,激励后来者为六扇门效死!”

    他直接将那“消失”的银两定性为合乎规定的“抚恤”和“药资”。

    搬出了六扇门的成例和捕神的“教诲”。

    让人难以指责。

    若指责他,便是质疑六扇门的抚恤制度,便是不体恤下属,甚至是指责捕神教导无方。

    宋晏听到这话,立刻又换上同情的表情,感慨道:

    “原来如此!弟兄们真是受苦了,付出如此巨大牺牲,理当厚赏!”

    “苏捕头体恤下属,处置得当!”

    陆景渊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

    左丘脸色更加难看,钱财之事被苏夜用大义名分堵了回来,他立刻转换矛头,语气严厉:

    “哼,巧言令色!”

    “苏夜,捕神大人交予你的首要任务,乃是掌控河间郡乃至东州宗门!”

    “你倒好,宗门之事未见多大进展,屠刀却尽数挥向六扇门自己人!”

    “你到底意欲何为?”

    这时。

    宋晏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好像只是随意的说道:

    “哦,对了,左金章这一提,我倒想起来了。”

    “近来外面有些传闻,说什么苏捕头乃是‘忍辱负重’,是某些宗门派来打入我六扇门内部,意图破坏的‘内奸’……”

    “当然,本官是绝不相信此等无稽之谈的!”

    “捕神大人慧眼如炬,岂会看错人?”

    “只是……底下人议论纷纷,三人成虎,苏捕头还需小心行事,莫要授人以柄才是啊。”

    他这话看似提醒,实则将“内奸”这个最致命的指控,轻飘飘地抛了出来,其心可诛!

    苏夜眼神骤然一凝,看向宋晏。

    左丘的指责虽然咄咄逼人,但尚在公务范围,可宋晏这笑面虎,一顶“内奸”的大帽子扣下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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