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大庭广众下,吵吵嚷嚷什么呢?”

    就在张泱准备一金砖拍飞沈知的时候,有女声从不远处传来。红名守兵冲来人抱拳行礼,凑近前悄声解释缘由。女子颤了颤眼睫,余光斜视过来,尔后才颔首低语什么。

    沈知敏锐发现刚才还想杀人的张泱突然卸掉了力道,虽不知缘故却也舒了口气。眼下要是闹大,二人怕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女子内着青绿长裙,外披异色团花圆领大衣,脸颊虚胖,瞧着有些福态,但奇怪的是她气色不佳,头上顶着“神秘女子”称号。

    这些都不是张泱最好奇的。

    她好奇的是对方的名字居然是绿色的。

    是的,在这红名PC、黄名PC到处跑的家园支线地图,她还是头一次碰见一见面就是绿名的PC。关键是只有女子绿名也就罢了,可偏偏在女子出现后,原先红名的守卫也诡异变成绿名。绿名友好,这意味着张泱在不动用特殊手段下无法攻击他们。

    她干脆收起金砖。

    女子笑吟吟问:“是沈三郎吗?”

    张泱偏首看了看沈知,往后退了一步。

    沈知抿着唇,不作回答。

    “你可以不承认,不过你相貌跟你大哥那般相似,我想认错也难。”说完,女子冲一众守卫吩咐道,“各自去吧,一场误会。”

    守卫神色为难:“上面问责下来……”

    “若问责下来就说我带走了。”

    听到这句话,守卫这才抱拳让行。

    沈知心中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在他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女子的痕迹,大哥也不曾跟他提过。他一直憋着,直到入了城内一处民宅,女子解下披在肩头的大衣,他才出声。

    “你认识我大哥?”

    “我与沈大郎当过两年同窗。”

    张泱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可沈知明白。

    在这个世界,读书的门槛高得惊人,也就世家出身能轻松承担,寒门子弟或者平民百姓想要求学是难之又难。女子若无惊人天赋或是丰厚家底,也没可能跟他兄长同窗。

    “坐吧,可有吓着?”

    女子友善态度让沈知有些不自在。

    “冒昧一问,天弁是什么情况?”沈知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位自称跟兄长同窗两年的女子,又是什么身份?什么阵营?什么立场?

    女子道:“你猜?”

    沈知:“……”

    见少年露出隐约的愠色,女子笑道:“你这反应跟你兄长真相似啊,只是想逗逗你而已。天弁治所有我们安插的内应,没费什么功夫就开城拿下了,入城后相安无事。”

    沈知担心的画面没发生。

    “也就是说,你跟叛军是一伙的?”

    女子不乐意听到这个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你说,什么是叛军?什么又是王师?王室无道,诸子昏聩,闹得上下鸡飞狗跳,民不聊生……”

    “说破天你们也是乱臣贼子。”

    沈知可不吃女子这一套。

    他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你们要不是叛军而是王师,请问杀良冒功的人是谁?屠城的又是谁?我在路上看到押解过万俘虏,抛尸百千的兵马又是哪方的?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也别拿我兄长跟我凑近乎,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女子先是耐心等沈知说完,尔后淡淡道了句:“打仗,哪有不屠城的?再者,屠城又不是为了杀人,求财才是关键。又不是丧心病狂的大恶之徒,谁没事儿以杀人取乐?你不允许兵士索财,兵士为何要替你卖命?沈三郎,你当你兄长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我兄长他——”

    “你兄长他什么?”女子支颐着,饶有兴趣地欣赏沈知一阵青一阵红的脸,“你不也无话可说了?行军打仗,不是一贯如此?”

    “但一贯如此就是对的吗?”

    这话却不是沈知问的,是张泱问的。

    女子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说话的人身上。

    “不知小友姓名?”

    在张泱开口前,女子对她的印象仅限于沈知同行的女伴,大概率还是他半路救的。

    可她一开口,女子就改了判断。

    “张泱,张伯渊。”

    “伯渊小友,为何这么说?”

    “为了所谓军需赏赐,从平民手中掠夺,此举实在是愚蠢、短视。一群吃饭都成问题的穷人家里,能搜刮出多少油水?逼不出来就杀,被杀的人越杀越多,活人就越来越少,但到手的钱能越来越多吗?不见得吧?评价一句‘乌合之众’,我觉得也没什么毛病。”

    张泱轻描淡写几句却将沈知听得心惊肉跳,余光时不时去看女子脸色,生怕这位神秘女子突然发难。然,让他讶异的是女子并未动怒,反而笑着询问张泱可有解决之策。

    大圣人的道理,谁都能扯两句,可光是嘴皮子说却给不出一个实质性的解决方案,那就是一堆没有用的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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