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脸色有些发白,手里捏着一张普通商号用的便笺纸,墨迹似乎还未干透。

    “相爷,刚到的消息,我们的人在……在泉州港附近,似乎……似乎看到了左相叶凡的身影!”

    “虽然只是远远一瞥,不敢完全确定,但形貌特征颇为相似,而且行踪低调,只带了少量随从,不似公开巡视。”

    “叶凡?!在泉州港?!”

    胡惟庸只觉得头皮猛地一炸!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他劈手夺过那张便笺,上面只有潦草的两行字,确认了管家的说法。

    黄山……

    新政……

    游玩放权的皇帝……

    宁波港……

    被弹劾的官员……

    自己安排人去查叶凡在新都的布置……

    泉州港……

    突然出现的叶凡……

    这几个原本似乎孤立的信息点,此刻如同被一道闪电骤然串联起来,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

    叶凡不在黄山好好推行他的新政,跑到沿海港口去干什么?

    而且还是泉州港!

    那是仅次于宁波的另一个重要开海口岸,同样是他胡惟庸及其党羽走私利益网络的关键节点之一!

    是巧合?

    还是……陛下和叶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表面在黄山游山玩水,麻痹自己,暗地里却派叶凡这只嗅觉灵敏的猎犬,直奔自己最要害的钱袋子来了?!

    “查走私……他们是在查走私!”

    胡惟庸失声低呼,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皇帝看似放权,为什么叶凡在黄山得罪士绅却似乎安然无恙!

    这一切都是障眼法!

    他们的真正目标,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新政,而是他胡惟庸通过开海政策构建起来的庞大走私敛财网络!

    这才是他的命脉。

    是他一切野心和活动的基础!

    怪不得徐达那边刚有弹劾风声,叶凡就出现在了港口!

    这绝不是孤立事件!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倾盆浇下,让他浑身发冷,方才那点关于皇帝放权的侥幸猜测,瞬间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毒蛇盯上,利刃及喉的惊悚。

    “快!”

    胡惟庸猛地转身,对着管家,声音因为急促和惊怒而有些变调!

    “立刻传我命令!”

    “用最紧急的渠道,通知我们在宁波、泉州、松江、登州……所有我们掌控或有联系的港口!”

    “所有库房,尤其是丙字库、戌字库那些存放特殊货物的库房,还有相关的账册、货单、往来信件……全部焚毁!”

    “立刻!马上!”

    管家被他狰狞的神色吓住了,结巴道:“全……全部焚毁?相爷,那里面可都是……”

    “都是催命符!”

    胡惟庸低吼道,眼中满是血丝,“照我说的做!制造意外失火的假象!”

    “一些偏远,不易控制的仓库,就安排成匪盗劫掠纵火!”

    “总之,一夜之间,我要那些东西全部消失!”

    “干干净净,片纸不留!”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继续下令:“还有!”

    “通知所有船队、商号,从即日起,所有特殊线路的生意,全部暂停!转入地下,彻底沉寂!”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动一艘船,出一批货!”

    “违令者,杀无赦!”

    “是!是!小人明白!立刻去办!”

    管家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地冲出了书房,连门都忘了关。

    冷风从敞开的房门灌入,吹得书案上的灯火剧烈摇晃,将胡惟庸那张铁青而扭曲的脸映照得明暗不定。

    他独自站在空旷的书房中央,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和窗外呼啸而过的秋风。

    完了吗?

    不,还没有。

    他猛地冲到门边,亲手将房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界的风声。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大口喘息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证据……只要烧掉证据,死无对证,就算叶凡查到港口,也拿他胡惟庸没有办法!

    那些商人、胥吏,大不了丢卒保车,让他们去顶罪!

    只要核心网络保住,钱路未绝,他就还有翻盘的资本。

    只是……陛下和叶凡,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们的剑,到底指向了多深?

    胡惟庸缓缓走回书案后,瘫坐在椅子里,手指无意识地痉挛着。

    先前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荡然无存,一种棋局失控,步步惊心的惶恐骤然浮现。

    “但愿……但愿只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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