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花厅内,灯火通明,檀香袅袅。

    七八名身着红色官袍,年龄不一的官员,正坐在黄花梨木的圈椅上,低声交谈着。

    他们脸上大多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恭敬与隐隐的兴奋。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近段时间胡惟庸利用监国之便,或破格提拔,或从冷衙门调入要害部门的自己人。

    工部、户部、刑部、都察院……

    关键位置上都开始有了胡惟庸的烙印。

    见到胡惟庸身着常服,步履沉稳地走进来,众人立刻停止交谈,齐刷刷地站起身,躬身行礼,声音整齐而恭敬:

    “下官等参见胡相!”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坐。”

    胡惟庸走到主位坐下,脸上带着和煦却又不失距离感的笑容,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这些都是他权力网络中的重要节点,是他对抗叶凡,乃至将来可能需要的大事的倚仗。

    众人落座,姿态恭谨。

    为首的工部右侍郎张大人,是个四十出头,面容精明的官员,率先开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

    “相爷,近日火耗归公新政风声甚紧,各地都在研读章程。”

    “下官等分管之事,亦有不少涉及钱粮物料。”

    “为配合新政,厘清旧弊,一些必要的清查、复核、解运保障等工作,也不得不开展起来……”

    “这其间,难免有些额外的耗费和……嗯,辛劳。”

    他话说得含蓄,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其中深意。

    所谓配合新政,厘清旧弊,不过是借机设立新的名目,进行新一轮的盘剥和敛财。

    火耗明面上归公了,但可以巧立“熔铸监管费”“解运安全银”“册籍整理钱”等等新花样。

    羊毛出在羊身上,最终负担还是转嫁到百姓和商户头上。

    而多出来的油水,自然有很大一部分,会流入他们这些经办官员,以及他们背后这位胡相的口袋。

    胡惟庸听着,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微微颔首,表示知晓,却并不深入追问具体名目和数额。

    有些事,点到即止,心照不宣最好。

    他需要的是结果和忠诚,而不是事无巨细的汇报。

    户部左侍郎陈大人接口道:“相爷明鉴,新政推行,千头万绪,下面办事的人若没有些激励,难免懈怠,甚至可能出差错。”

    “下官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一切……都是为了朝廷大事能够顺利推行。”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封面无字的薄册子,双手奉上。

    “这是近些时日,各地配合新政过程中,一些结余与心意的初步汇总,按老规矩,其中最大的一份,已然备好,随时可送入相府库中。”

    其他几位官员也纷纷点头,表示自己分管领域亦有进展和孝敬。

    胡惟庸接过那本册子,随手翻了翻,里面记录着一些数字和代号,他心中了然。

    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合上册子,放在一旁,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警示:“嗯,你们做得不错。”

    “不过,如今风声不同以往,叶凡在黄山盯着,陛下虽然……嗯,但也未必全然不知。”

    “做事需更加干净利落,账目要做得漂亮,名目要立得正。”

    “切不可授人以柄,落下实实在在的罪证。”

    “否则,一旦事发,本相也未必保得住你们。”

    “是是是!相爷教诲,下官等铭记于心!定当小心谨慎,绝不敢连累相爷!”

    众人连忙应道,脸上露出敬畏之色。

    这时,刑部郎中李大人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相爷,除了这火耗之事,开海口岸那边,近来也是生意兴隆。”

    “下官通过一些关系,联络上了几位南洋、东洋来的大海商,他们对我大明的丝绸、瓷器、茶叶求之若渴,愿意出高价,而且……可以不走市舶司的正规渠道,省去不少麻烦和税赋。”

    “利润……极为丰厚!怪不得蓝将军、郑国公他们对此事如此热衷,几乎是亲自盯着。”

    他口中的生意,自然是指走私。

    利用开海政策和管理漏洞,与外国商人勾结,逃避关税,走私紧俏货物,获取暴利。

    蓝玉等人武夫出身,做这种事简单粗暴。

    而他们这些文官,则更擅长寻找规则漏洞,进行更文雅,也更隐蔽的操作。

    胡惟庸眼中闪过一丝意动,但随即又恢复了冷静。

    走私获利虽巨,但风险同样不小,尤其是现在叶凡在黄山搞风搞雨,对吏治和经济盯得正紧。

    他沉吟道:“此事……利润虽大,但牵涉外邦,更需万分小心。”

    “参与之人,必须绝对可靠,线路、接头、账目,都要有万全之策。”

    “宁可少赚,不可冒险。”

    “具体如何操作,你们再细细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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