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树洞,今天似乎没有要下雪的迹象,倒也算是个赶路的好天气。

    安格尔松开手,将剩余的药品收回行囊,动作连贯,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他站起身,拂去膝头的雪屑,目光投向东北方被浓云笼罩的山峦轮廓。

    “能走吗?”

    他甚至懒得去理莉莉丝的发癫,走了一路,安格尔觉得自己也成长了很多。

    莉莉丝嘿嘿一笑。

    安格尔害羞啦~

    好可爱~

    她尝试将包裹好的双足踩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施加重量。

    刺痛感依然存在,但已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她点了点头,糯叽叽地:“嗯。”

    安格尔将行囊重新背好,调整了一下风缠靴的系带,想了想,还是蹲下去为莉莉丝再次检查了下脚上的伤口和靴子的状态。

    确定可以走路后,他率先迈步,踏上覆雪的小径。

    莉莉丝跟在他身后半步之遥,踩着他留下的脚印前行。

    包扎处的布料摩擦着皮肤,不断提醒着方才那一刻的触碰。

    ...

    靴底碾过被踩得瓷实的积雪,发出单调而疲惫的“嘎吱”声。连续数日在萨尔琪冈图雅山脉的亡命跋涉,将最后一点暖意和力气都榨取殆尽。

    当远方低矮的、由粗粝岩石和冻土垒砌的城墙轮廓终于穿透弥漫的风雪,出现在视野尽头时,莉莉丝几乎要软倒下去。

    那与其说是一座城,不如说是一个放大了的、更具防御性的边境堡垒。

    灰色的墙垣上覆盖着经年不化的冰层,在阴霾天空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几座了望塔如同沉默的巨人,黑洞洞的射口指向荒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属于边陲之地的散漫与紧张交织的气息。

    “黑隼隘口…”

    莉莉丝声音沙哑,裹紧了安格尔那件同样破旧的外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根据老猎人模糊的地图和沿途零星的指路标记,这里应该就是地图上标注的、进入北境亚尔维斯家族实际控制范围前的最后一座像样的补给点。

    安格尔没有立刻回应,他翠绿的眸子扫过城门口稀疏进出的人流。

    守卫穿着厚实的皮毛镶铁甲胄,脸上带着长期面对苦寒与危险磨砺出的麻木与警惕,检查并不十分严密,但那双眼睛却像鹰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试图进城的人。

    尤其是在他们这两个明显带着长途跋涉痕迹、衣衫褴褛,还披着可疑灰色袍子的外乡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背囊的位置,赛洛娜娅冰冷的刀柄贴着小臂,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

    莉莉丝下意识地向他靠近半步,斑驳的发丝被风吹拂,掠过他沾染风霜的颈侧,安格尔把莉莉丝的兜帽往下拉了拉。

    “跟紧我。”

    他终于开口,率先向城门走去,仿佛只是两个寻常的、运气不佳的旅人。

    入城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守卫盘问了几句来历和目的,安格尔用预先准备好的、前往北境投奔并不存在的远房亲戚的说辞含糊应对,又悄悄塞过去几枚银币。

    守卫掂量了一下钱币,又瞥了一眼莉莉丝即便被兜帽遮住也难掩精致的侧脸,挥挥手放行了,只是嘟囔了一句:

    “最近北边不太平,进去安分点。”

    城内景象比城外更加萧条。

    街道狭窄而泥泞,两侧是低矮的石屋和木棚,厚厚的积雪被铲到路边,堆成脏兮兮的小丘。

    偶尔有裹得严实的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走过,或是满载货物的雪橇在驯鹿拉扯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酒馆和旅店的招牌在寒风中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是这座沉睡边城唯一的活力来源。

    一种无形的压抑感弥漫在空气中,比体感的寒冷更刺骨。

    莉莉丝敏锐地察觉到,许多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深藏的忧虑,交谈声也压得极低,目光闪烁,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先找个地方落脚。”

    安格尔的目光掠过几家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旅店,最终选择了一家门脸不起眼的小酒馆兼营住宿。

    这里人气似乎稍旺一些,混杂的人声和食物气味从门缝里溢出,至少意味着情报流通的可能性更大。

    莉莉丝轻轻点头,目光扫过周围,下意识地靠近了安格尔一步。

    她能感觉到数道不怀好意的视线掠过自己,但很快又移开,似乎顾忌着走在她前方的那个看似平静、却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男人。

    他们避开人流最密集的主干道,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酒馆木门歪斜,窗户糊着厚厚的油毡,但烟囱冒着实实在在的炊烟,意味着温暖与食物。

    推开沉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劣质麦酒、炖肉、汗臭和烟草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莉莉丝差点干呕出来。

    喧闹声浪瞬间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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