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整座仓库开始崩解,墙体如沙堡般瓦解,钢筋扭曲断裂,天空裂开一道灰白色的缝隙,像是现实本身正在溃烂。
两人身影在能量乱流中交错闪现,拳脚相击的速度已超越肉眼捕捉极限。
第三十七次对拼!
阿承左肩被贯穿,影蜕右腿骨折。
第四十四次!
阿承鼻梁断裂,影蜕左眼齿轮崩裂一角。
第六十六次!!
两人同时倒地,浑身浴血,几乎无法动弹。
“为什么……不肯消失……”影蜕喘息着,声音虚弱,“你明明……比我更厌恶这样的战斗……”
阿承仰面躺在废墟中,望着天空那道裂缝,轻声道:“因为……我也渴望变强啊。”
他艰难地侧过头,看向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你以为……只有你能理解战斗的极致?可你知道吗……每次我打赢一场艰难的比赛,赛后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顶峰,风吹过脸颊,很冷,但……很自由。”
他咳出一口血沫。
“我不想靠杀死另一个‘我’来获得这份自由。我想带着你一起走上去。”
影蜕怔住。
“你说你是被抛弃的部分……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会在深夜惊醒时,下意识摆出你教我的防御姿势?为什么我在危急时刻,总会听见一个声音提醒我该往哪边闪避?”
他伸出手,指尖颤抖,却坚定不移地指向影蜕的心口。
“因为你从来不是外来的‘回响’。你是我的一部分。是我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封存的锋芒。”
“现在……我准备好了。”
“回来吧。”
影蜕呆滞地看着那只手,眼中银光剧烈闪烁,仿佛程序错乱。
“不……我是独立的……我是……更强的……”
可他的声音越来越弱。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当他第一次从枯井爬出时,脑中并没有完整的记忆。他对“仇恨”“复仇”的执念,更像是某种预设的程序,而非发自内心的情感。
真正让他动摇的,是眼前这个遍体鳞伤、却仍愿意伸手拉他一把的“本体”。
“我……我真的……只能是邪恶的吗?”他喃喃,“就不能……也被人需要吗?”
阿承笑了,眼角有泪滑落:“你早就是被需要的了。否则……我何必拼了命走到今天?”
那一刻,影蜕左眼的齿轮彻底停转。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覆上阿承伸出的手掌。
两掌相贴,没有爆炸,没有撕裂,只有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经络涌入彼此体内。
阿承体内沉寂多年的“断影劲”终于苏醒,不再是狂暴的毁灭之力,而是化作一道循环不息的生命之泉,在奇经八脉中静静流淌。
他的气息开始蜕变。
不再是单纯的“武者”,也不再是“容器”或“继承者”。
而是??**超武斗者**。
天空中的裂缝缓缓愈合,阳光重新洒落。
影蜕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你要去哪儿?”阿承问。
“回到你心里。”他微笑,笑容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宁,“这一次,我不再是阴影。我是你的另一只手,另一双眼。”
“下次打架,记得多用点杀招。”他眨了眨眼,身影消散于风中。
阿承独自坐在废墟中央,久久未动。
直到一只乌鸦落在他肩头,嘴里叼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他接过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字:
> **“横滨的事结束了。但更大的擂台已经搭好。**
>
> **??S”**
阿承抬头,远处港口驶来一艘白色游轮,甲板上隐约可见一面旗帜:赤红底色,中央绘有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凤凰会……”他低声念出名字。
那是比“黑渊”更古老、比吴之里更神秘的地下格斗组织,传说其会长已活过百年,见证七代武道兴衰。
而此刻,游轮广播响起冰冷机械音:
> “通告:本月十五日,‘终焉之擂’将在海上平台开启。
> 规则:生死无禁,身份不限,胜者将获知‘超武起源’之秘。
> 入场资格:击败现任十二席任意一人,或持有‘凤凰令’者。”
阿承握紧手中令牌,青铜上的锁链纹路竟开始缓缓蠕动,最终化作一只展翼飞鸟的图案。
与此同时,东京某栋高楼顶层,申武龙站在落地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相同的凤凰令。
他望着远方港口的游轮,轻笑一声:“终于开始了啊。”
而在地下深处,一间密室中,数十具身穿各派武道服的尸体整齐排列,胸口皆插着一根黑色羽毛。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