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飙看着他动摇的神色,趁热打铁,将红薯塞到他手里:“这东西,烤着吃,香甜软糯,比你们吃的那些点心都不差!”

    “煮熟了,能当主食,顶饿管饱!有了它,你们燕王府还用看别人脸色?”

    朱高燧握着那颗沉甸甸、沾着泥的红薯,仿佛握着千军万马和堆积如山的粮食。

    他呼吸急促,内心天人交战。

    对飙哥的崇拜、对红薯神奇产量的震惊、对燕王府未来的憧憬,与对大哥严令的恐惧、对风险的害怕,激烈地搏斗着。

    最终,对家族前途的考量,以及内心深处那股不甘平庸、渴望干大事的冲动,压倒了恐惧。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露出豁出去的狠色:“好!飙哥,我信你!我……我尽力去跟大哥说!”

    “但成不成,我不敢保证!我大哥那人,你懂的,谨慎得要命!”

    “有你这句话就行!”

    张飙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你大哥,亩产千斤的祥瑞就在我手里,想不想抓住这个机会,让他自己掂量。”

    “至于怎么见面,你们定,必须绝对安全,避开所有耳目。有消息了……”

    张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城隍庙香炉底下藏信的接头方式。

    “明白了吗?”

    朱高燧重重点头,将红薯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如同揣着一颗火种:“明白了,飙哥!你等消息!”

    两人不敢多留,迅速分开,消失在昏暗的巷弄中。

    张飙绕了几个大圈,确认安全后,才重新钻回官宿的狗洞,仿佛从未离开。

    【接下来,该去见见我最大的‘盟友’了】

    【老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张飙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

    ……

    翌日,清晨。

    细雨初歇,皇宫的琉璃瓦上还挂着水珠,在微弱的晨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华盖殿外的小广场上,当值的侍卫和宦官看到那个晃晃悠悠走来的身影时,全都愣住了。

    随即,如同见了鬼一般,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按上了刀柄。

    【张飙!?】

    【他竟然敢直接来华盖殿求见皇上?!】

    自从张飙被解禁后,虽然行动相对自由,但所有人都默认他该夹着尾巴做人,甚至最好永远消失在皇帝的视线里。

    可他倒好,非但不躲,反而主动凑了上来!

    “劳烦通传一声,御史张飙,求见皇上。”

    张飙走到殿门前,对着脸色发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的守门宦官,笑眯眯地说道,语气轻松得像是来串门。

    那宦官吓得腿肚子转筋,连滚带爬地进殿禀报。

    殿内,老朱刚用完早膳,正看着一份关于各地平叛的新奏报,听到宦官颤抖的禀报,他执奏疏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这个疯子,居然敢主动来找咱?!】

    他本能地想拒而不见。

    但心底那份对未知和秘密的忌惮,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想看看这个疯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好奇,最终占了上风。

    “让他进来。”

    老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

    不多时,张飙那身略显滑稽的官袍出现在殿门口。

    他甚至还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这才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让老朱看着就火大的笑容。

    “罪臣张飙,叩见皇上。”

    他随意地行了个礼,不等老朱叫起,就自己站直了身子。

    “哼!”

    老朱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张飙,你好大的架子!不经通传,擅闯宫禁,你眼里还有没有咱这个皇帝?!”

    张飙浑不在意,笑嘻嘻地道:

    “皇上息怒,臣这不是有十万火急、关乎国本的大事要禀报嘛!”

    “再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耽误了国家大事,那才真是罪过。”

    “哦?关乎国本?”

    老朱眼神眯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你又想审计谁?是咱的龙椅,还是咱的棺材本?”

    “皇上英明!”

    张飙立刻顺杆爬,脸上露出‘您可算说到点子上了’的表情:“臣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审计一事!”

    “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

    “臣这次想审计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或者衙门,而是……这大明朝的监察制度本身!”

    “嗯?”

    老朱微微一怔,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飙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皇上,您难道不觉得,咱大明朝现在的监察,就跟瘸子走路一样,一边腿粗,一边腿细,别扭得很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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