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来到洞窟前面,开始分散开来游玩。李智云转了一圈后发现,这些洞窟大多是中心柱型,也有五柱型和覆斗形顶的。他知道,中心柱窟是早期石窟的典型代表,塔柱分层开龛造像,既可供礼拜,亦可修行。窟内壁画琳琅满目,云纹青龙、驮经大象、猛虎花卉等图案栩栩如生,色彩艳丽,线条流畅,汉藏文经文交织其间,将佛教象征与自然意象完美融合。

    李智云驻足于大佛脚下,静静凝望,心中涌起一股跨越时空的震撼与宁静。他之前查过资料,知道天梯山石窟开凿于东晋十六国时期,由北凉王沮渠蒙逊召集高僧昙曜及工匠开凿而成,是佛教艺术自西域传入中原的关键节点。其造像风格融合印度犍陀罗艺术与中原审美,为后世石窟艺术提供了范本。此窟不仅是古代工匠匠心与信仰的结晶,更是丝绸之路上文明交融的活化石。

    众人玩了一个多时辰后,便顺着山道回到山脚下,解开了马缰绳,牵着马走过了木桥。李智云停下脚步,转过身仰望石窟,微笑着说:“我想起了一首诗,念给你们听好吗?”英姑一听,连忙拍手叫好,蔡虎则催促他快念。

    李智云清了清嗓子,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天梯山谒佛》

    悬梯百丈凿云空【1】,法相垂眸万壑风。

    窟冷曾栖凉国月,壁昏犹锁雪山鸿【2】。

    一川黄水浮经去,几杵梵呗隔世逢。

    莫问残龛谁斧钺,千年色相转头同【3】。

    张正虽然是名武官,但对吟诗作赋颇感兴趣。他称赞道:“王爷,你这首诗写得真不错!”李智云笑着摇头道:“这可不是我写的。”张正一听,意外地:“那是谁写的?”

    “嘀拍哨克。”

    张正闻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奇地:“嘀拍哨克是谁?胡人吗?”李智云笑了笑,敷衍道:“算是吧。”说罢踏镫上马,一扯缰绳,带领随从踏上了返城之旅。

    众人回到驿馆,刚走进院子,安兴贵就迎了上来,拱手道:“王爷,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李智云听了一愣,瞧着他道:“哦?有事吗?”安兴贵点了点头。

    李智云把马缰绳递给一名侍卫,随后一挥手道:“走,屋里说。”安兴贵却站在原地没动,坚持道:“不,就在这里说吧。”李智云一听,略显意外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安兴贵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正和蔡虎,然后转向李智云,吞吞吐吐地说:“王爷,我……我想辞去副使一职。”李智云一听,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安兴贵迟疑了一下,道:“不瞒王爷,李轨已经任命我为左右卫大将军。”

    李智云闻言,双眉紧锁,瞅着对方道:“那你不打算回长安啦?”安兴贵摇了摇头,道:“我既然已经回到了凉州,便打算留下来为凉国效力,以便造福家乡百姓。”

    李智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沉默片刻,冷冷地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本王就不多说什么了,请你多保重。”安兴贵一听,连忙拱手道:“多谢王爷!”说罢转身离开。

    张正看着安兴贵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冷哼一声,道:“真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蔡虎也愤愤地说:“什么造福家乡百姓,分明是经不住高官厚禄的诱惑。”

    李智云一摆手道:“算了,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张正瞧着他,不无担忧地说:“王爷,梁硕死了。如今,安兴贵又背叛了大唐,咱们在此孤立无援,恐怕难有作为,不如回长安吧,如何?”

    李智云听罢,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缓缓地说:“咱们空手回去,恐怕难以向朝廷交代。不如再等几天吧。虽然困难重重,但不到最后关头,咱们不应轻言放弃。你们说呢?”张正与蔡虎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蔡虎则大声道:“王爷,我们都听你的!”李智云见状,微笑地点头道:“那好,就这么定了!”

    谢府书房内,金丝楠木雕花窗棂筛进斑驳夕照,将案头青铜狻猊香炉腾起的青烟染作淡金色。韦士政端坐于一把檀木太师椅上,双手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定窑白瓷盏,盏中君山银针根根竖立,在澄绿茶汤中载沉载浮。他将茶盏凑近鼻端,细细嗅着那沁人心脾的香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陶醉。

    谢统师则倒背着双手,在屋子中间缓缓踱步,宝蓝色锦袍的下摆在青砖地上拖出细碎声响。他眉头紧锁,低头沉思,仿佛在权衡着什么重大的决策。

    韦士政轻啜一口香茗,喉结滚动着咽下茶汤,指尖无意识地刮擦着盏沿的冰裂纹,缓缓开口道:“谢大人,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谢统师闻言,骤然止步转身,腰间玉带扣撞出清脆声响。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韦士政道:“唐国使团还没有离开。他们一日不走,咱们就一日不得安宁。既然他们不识时务,那咱们也不能手软,必须将他们一网打尽。”

    韦士政听罢,疑惑地:“如何一网打尽?”谢统师阴鸷地笑了笑,道:“当然是借李轨之手。不过,具体办法我还没有想好。”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匆匆走进书房,躬身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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