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房契是伪造的?”

    公孙卓脱口而出,话一落地,他就后悔了。

    这下可要自取其辱了。

    刹那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楚昭南,见他气定神闲,今日明显是有备而来。

    此前种种只不过是铺垫,这才是杀手锏。

    只一招就让公孙卓落败。

    这还是以前那个脾气暴躁的郡王吗?

    楚昭南笑眯眯道:“公孙侍郎,你说这房契是假的,那请你把真的拿出来,让大家瞧瞧。”

    公孙卓额上渗出细汗,大脑飞速运转,却愣是想不出个妥善的应对之法。

    他呆愣片刻,硬着头皮回道:“陛下明鉴,这事是臣府上管事办的,想必是他疏忽了。他昨日陪小儿出外,等他回来,臣一定问清楚。”

    “公孙侍郎这自圆其说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出了事,就把个小小管事往前一推,敢情他是你府上的万能补丁?缝得了这头窟窿,堵得住那头破绽?昨日朝堂上胸脯拍得震天响,敢情是拿管事的脊梁骨,给自己撑门面呢,你倒是心安理得!”

    刚刚还满脸形容,瞬间话语如淬毒暗器,直刺要害。

    楚昭南面色陡然一冷道,“恐怕这不是疏忽,而是你公孙家一贯的作风,有没有房契不重要,只要宅子归你公孙家就行。真想不到啊,堂堂朝廷户部左侍郎,为了侄儿备考,居然使出巧取豪夺这般下作的手段,连杀人灭口都用上了,卑鄙到无所不用其极······”

    这番话字字如刀,捅得公孙卓方寸大乱,连声道:“不是这样的,我参交代过陈忠,不要做杀人灭口的事,他不会违背我的意愿······”

    殿内都是老狐狸,哪会听不明白。

    侵吞宅院一事,铁板钉钉。

    公孙卓即便没亲口授意,也是知情纵容。

    话一出口,公孙卓便觉大事不妙,脸色瞬间煞白,肠子都悔青了。

    满脑子都是辩解词,可嘴唇哆嗦着,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楚昭南瞧着公孙卓这副狼狈模样,清楚目的已达到,便不想再兜圈子,直接摊牌道:“公孙侍郎,这回怕是没办法让陈忠给你顶包了。他和令郎公孙羽,昨天已被本王的护卫军,在城西郊外的赌坊内一锅端了。其中涉嫌绑架、赌博、拘押,抢夺百姓财产、贩卖人口等多项重罪。没你在背后撑腰,他们可干不出这些天怒人怨的事。”

    “你可知道,在城西赌坊里,搜出许多金银筹码,那可都是百姓卖田、卖房、血泪换来的救命钱。账本上,一笔笔黑账记得清楚,某月某日,强押张家抵债;某月某日,拐了李家闺女换钱。还在屋内囚禁好多少年······桩桩件件,都有你公孙家人的影子。公孙侍郎,你还想怎么抵赖?你还有什么脸抵赖?”

    楚昭南的这柄杀手锏太致命,祭出后直接要了公孙卓一家的命。

    儿子搅和在里头,他这个当爹的,哪还能撇得干净?

    可天地良心,这事他着实不知情啊!

    他清楚,公孙氏从此会走向没落,可······眨眼间,一个孤注一掷、两败俱伤的法子,在公孙卓脑海中闪过。

    对!

    就这样来,临死拉个垫背的。

    公孙卓猛地跳起来,大吼道:“郡王府护卫军出城?楚昭南,你好大胆,你这是要造反吗?”

    公孙卓满心盘算着,只要抛出这枚巨石,引得众人弹劾楚昭南。

    皇帝顾及皇家颜面,必然得从轻发落他一家。

    然而,四周却出奇地安静。

    公孙卓缓缓转头,望向平日里那些称兄道弟的“挚友”,却惊觉这些人此刻陌生得有点可怕。

    他们眉头紧锁,眼神游离,仿佛在思考棘手的难题,心思压根没在他这档子事上。

    公孙卓眼中满是哀求,无声地呐喊着:“谁来拉我一把?”

    可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公孙卓绝望的将要嘶吼时,楚炟突然道:“公孙侍郎怕是误解了,昨日,影卫在城西郊外发现了一个赌坊。事发突然,一时来不及调兵,这才临时征调郡王府卫队。这事朕答应了的,朕没有想到令郎和管事竟牵涉其中······”

    这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击碎了公孙卓最后的侥幸。

    什么临时征调,这就是你俩商量好的。

    公孙卓身形一晃,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抖着挤出一句:“陛下,微臣有罪?”

    御史们本就整日盼着揪出朝堂大员的把柄,好一展身手、青史留名。

    眼下有这般天赐良机,怎会轻易放过?

    而且,这可是巴结皇帝的绝佳契机,谁若是错过,往后很可能会被贴上“佞臣”的标签。

    刹那间,一双双如饿狼般贪婪的眼神亮了起来,弹劾之声此起彼伏。

    “陛下,臣弹劾户部左侍郎公孙卓,纵容亲眷,目无法纪,肆意侵吞百姓宅院,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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