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观棋写这句话的时候并不难过了,但她对他笑着,刻意的一滴眼泪从她清亮的眼眸中滴落。

    凄楚得让人心悸。

    哪怕是不知道她这一句话要埋的线索,应铎都感觉到了心悸。

    唐观棋的手却在被子里握紧。

    她就是这样,她不想相认后成为另一个钟蓉,她要更多。

    给钟蓉的那些,远远喂不足她的胃口。

    她要他一辈子想起来都愧疚,她要财力人脉资源,应铎有的,她都想要,要他自愿无条件向她敞开。

    她才不想只到钟蓉那个发达程度,一个不入流的小家具商的女儿,无能又失败,拿着本来就不多的资源,还只会挥霍不会钱生钱。

    她要在二十岁这年,拿到最丰厚的资本,有最大的势力为她托底,在金融场大开杀戒,有她自己的帝国,她有能力,绝不会甘心只成为钟蓉。

    毕竟世上有何机会能碰到家底万亿的巨鳄?

    应铎在床边,看着女孩清绝得几乎破碎的面容,以往她给人的感觉是瑰丽丰盈的生机,这一刻却只是破碎的清晨露珠。

    他有从未想过的恻隐涌入心间,有疑虑,有讶异,最后只是缓缓道:“我对你有这么重要吗?”

    她只是很淡很薄地笑着,在纸上写:“您对我很重要,但你似乎不知道。”

    他不懂她此刻的意思,从她凄清得如同剑尖璨光的眼眸里,却看见悲哀和无奈。

    应铎没想到一个多月的相处,能让小姑娘把自己看得这么重,其实不必。

    世间男人如此之多,她还年轻,何必捆死在他身上,还跳海自戗。

    可她的眼神,总是让他不忍,他的声音在傍晚的病房里,显得沉重又温柔:

    “观棋,如果你愿意——”

    还没等他说完,她摇了摇头。

    表示,她不愿意。

    哪怕再意外,他也只是尊重她:“好。”

    在他眼里不过是难以调和矛盾而分手,在妹妹仔眼里,可能比他想的要重得多。

    毕竟她这样年轻,容易陷入情网,把感情看得太重要。

    他的态度,比事情本身可能都重要。

    应铎试着,握着了她的手,她未反抗:“这次落水问题不大,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人生还有很长的路。”

    唐观棋却突然用另一只手比划了钟蓉的伤疤,来指代钟蓉:

    “钟蓉的婆婆,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他知道不应该当着她的面说是,但他无法否认:“是。”

    她笑了笑,如果嘴唇不是毫无血色,也许都算真心:

    “过不了几天,是那位长辈的祭日吧。”

    应铎轻声道:“是。”

    她温和得好似已经失去所有锋芒,一字一字写下:

    “我也认识那位长辈,我身体不便,麻烦您,替我带束剑兰去拜她。”

    他抬起眼皮,看着她的脸。

    她只是很平和,随手写落:“剑兰有很多,麻烦您带园叶唐菖蒲这个品种。”

    她和钟蓉的外婆熟悉倒是他没想到的,应铎和声道:“你和那位长辈很熟悉?”

    她只是动作很轻地写下:

    “婆婆的孙女是世界上最熟悉她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认到钟蓉,钟蓉表现出来的,应该比我熟悉相当多,我只是略知。”

    钟蓉之前那条长篇大论的消息的确很多关于婆婆的消息,但因为钟蓉是急着想讨好他,很多都不确切。

    观棋不是会撒谎的人,哪怕她和婆婆的关系没有那么近,她说的话也可信。

    他看着她:“好,我会带过去的。”

    她轻轻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打手势告诉他:“以后就不来往了,希望应先生一切都好。”

    她那种勃勃的生机其实依旧存在,却好似被剥夺了很多花瓣,只剩下尖锐雪白的骨架,给人的感觉是凄楚。

    是他,剥走了她的花瓣。

    她静静看着他,明明是一个比他年纪小很多的年轻女仔,一直以来,她的所有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这一刻,他有看不透她的感觉。

    好似有什么东西是她所知,而他一无所知的。

    他不是不识相的人,她已经说了赶客的话,他不会仍然不顾她想法地待在这里。

    应铎起身,高大身影遮了窗外月,最后再看她一眼,才抬步离开。

    他一走,唐观棋像终于卸了力,身体微松。

    看着纸上的字迹,起身,去护士站借了吹风机,把自己的头发全部吹干,换好衣服离开,不给他添一点麻烦。

    接下来的几天,唐观棋就像是一个从未和应铎有过交集的人一样。

    回到自己在西营盘的小屋,像之前一样生活。

    期间周成恩师哥来帮她搬过好几次家具,是她新买的一些家具,俨然一副会住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用她账户上的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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