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讽道:“梅先生这些年给苏家当狗当得顺遂,如今又习惯性地来给主子打头阵了。”

    “倒要看看司马家与谢家是真个水乳交融,还是貌合神离。”

    此言一出,语带寒意。

    一行人中,唯柳子馨与另一女子共持一把油伞,其余众人皆任由细雨轻拂。

    梅青苏神色淡然,缓缓言道:“看来罗掌柜对我巨鲸帮似有偏见。”

    “非是我巨鲸帮不顾江湖规矩,江湖事江湖了,跻身于庙堂之上,实则是帮中上万兄弟,人吃马喂,开销甚巨,迫不得已而为之。”

    “不似你金绣楼,历经数代经营,家业殷实,我等不过是破落的渔家子弟罢了。”

    柳子馨与身旁女子对视一眼,心中皆惊:“金绣楼!”

    这金绣楼亦是京师道上的一方大派,涉足酒楼、镖局等生意,门下弟子数千之众。

    想来这位女子便是金绣楼当代掌柜罗素素,江湖人称“紫衣剑”,能在江湖中留下名号之人,自非寻常之辈。

    金绣楼与薛家亦是交往甚密,薛家老太君的娘家便出身江湖,汴京中人揣测,或许便是金绣楼也未可知。

    见气氛愈发紧张,薛怀安连忙出面打圆场:“素素姐,梅先生,怀安难得回京一次,二位就卖我个面子吧。”

    “今日我等齐聚谢府,皆是为道贺而来。”

    罗素素闻言,微微颔首。

    梅青苏亦是笑道:“二公子言重了,薛老爷子对我恩中如山。”

    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薛怀安才一路同行。

    薛怀安见一艘船艘划破湖面,荡开粼粼水波,朝他们驶来。

    他顺势开口,语气温和:“此乃大观园内的母湖,园中另有一处子湖,虽名为湖,实则是一方深潭。因鸿先生早年在家习字洗砚,墨色浸染,潭水终年幽黑如墨,故而得名洗砚潭。”

    “大观园后的小院名为鸿景院,匾额上的题字,正是出自二先生之手。”

    薛怀安娓娓道来,场中原本略显紧绷的气氛也随之缓和几分。

    柳子馨抬眼远望,忽见不远处岸边立着一名撑伞的男子。

    那人似有所觉,微微侧身,目光朝他们一行人投来。

    她不由微微怔住,脱口赞叹:“好一位清俊的少年郎。”

    众人闻声,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烟雨朦胧中,那少年执一柄青竹伞,身着素色无纹长袍,身形挺拔如松。

    墨发半束,仅以一支乌木长簪绾起,余发垂落肩头,衣袂随风轻扬。

    最是那双清水般的眼眸望来时,整个人仿佛从水墨画卷中走出,带着读书才能养成的文雅气度,令人见之忘俗。

    紫衣女子罗素素眉头微蹙,心中暗惊——以她的修为,竟直到此刻才察觉这撑伞少年的存在。

    此人仿佛与这湖光山色、春雨烟岚浑然一体,不露半分痕迹。

    薛怀安听得柳子馨这般赞誉,不由轻咳一声,半开玩笑地摇头道:“子馨,你这般夸赞,未免有些厚此薄彼了。当年初见时,可没听你这般夸过我。”

    柳子馨琼鼻微皱,轻哼道:“我可没说过,那是芷柔姐夸你气度不凡。”

    她眼波流转,故意上下打量着薛怀安,“你自己比比看,从头到脚,哪一点及得上这位撑伞的公子?”

    忽又促狭一笑,“当然,若论藏事的本事,薛大公子倒是无人能及,把我们瞒得好苦呢。姐姐说是不是?”

    苏芷柔只是抿唇浅笑。

    薛怀安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只得苦笑着摇头作罢。

    那撑伞的少年似有所觉,只是回首淡淡一瞥,随即又转身望向湖面。

    然而!

    梅青苏却死死盯着少年的背影,忽得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色。

    薛怀安疑惑道,“梅先生,怎么了?”

    梅青苏眉头紧锁,沉吟许久,才缓缓开口:“此子面相……着实古怪。明明是早夭之相,命中注定难以活过双十之年,却又透露出贵不可言的天人之相。”

    他说这话时,指尖不自觉地掐算着,仿佛在印证什么。

    “贵不可言?”薛怀安神色一凛,“莫不是九大姓之人?”

    梅长苏道,“非也,不是出身,而是面相。”

    “我这双眼睛看过王侯将相、贩夫走卒无数。但此子面相之古怪……实属平生仅见。”

    “奇哉!”梅青苏越发觉得怪异,“此子眉间死气萦绕,本应是早夭薄命之相.可这般贵不可言之气,怎会与将死之相同存?”

    薛怀安知晓这位巨鲸帮的总舵主,有着“算天机”的名头,除开其城府颇深精于算计外,最主要的是他从小就跟随一位道家高人,学了一门相面的风水学。

    通过相面铁口直断人的境遇前程。

    能说出此话自然不是空穴来风。

    薛怀安仔细揣摩,“贵不可言”四个字。

    能被称之为贵不可言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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