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一沉,搬山符的效力消散了。

    搬山符只能持续两刻钟,两刻钟一到,便会消散!

    现在,他们失去了陈实的踪迹。

    “沙沙沙!”

    玉米地里传来飞速的奔跑声,是人体撞击玉米叶发出的声响。

    二人立刻背靠背,警觉的打量四周。

    沙沙的声音不断传来,围绕他们奔跑,速度极快。

    两人相互靠着,脚步移动,不断跟着那声音旋转,手掐剑诀,不断向前挥出,一道道剑气循着声音而去,但除了斩断大片的玉米之外,便再无成果。

    “退出庄稼地!”一人喝道。

    喝声未落,突然一道人影闪电般扑来,身材矮小,速度又是极快,下一刻便撞入他的怀中,那锦衣卫如同被一头蛮牛撞在身上,身不由己向后飞出,口中鲜血喷出。

    另一个锦衣卫见状,想也未想便挥剑飞出,然而那瘦小身影纵身弹起,避过剑气,而被撞飞的那个锦衣卫躲闪不及,被拦腰斩断,血染庄稼地。

    “林河!”

    另一个锦衣卫大叫一声,痛彻心扉,这时沙沙的奔跑声又从玉米地里传来,围绕着他飞速绕圈。

    那锦衣卫心知不妙,立刻撒腿狂奔,沿着被破坏的玉米地,原路返回。

    在这片高高的庄稼地中,对方是个小孩,个头矮小,占据地利。而且玉米倒伏发出的声音,也暴露了他的法术去向,所以容易被对方躲避。

    但只要到了路上,案犯陈实便再无这种优势。

    他腿上甲马符的威力还在,让他疾行如飞,同时备好剑气,暗暗防备,无论陈实从何处扑来,都会遭到他致命一击。

    不知何时,四周的沙沙声消失,庄稼地变得极为寂静,只剩下他奔跑时发出的声音和自己的喘息声。

    前方便是河沟,河沟对岸便是驿道,那锦衣卫顾不得细想,飞速冲到河沟边,纵身一跃,跳到一半,正要落入水中时,他脚向水面点去,清风自起,压得河面波纹动荡。

    眼看他便要跳到对岸,突然身后的河面哗啦一声,河水炸开,陈实的身影自河中一跃而起,跳到与他齐平的高度。

    “他的速度比我快,先我一步,埋伏在河中等我!”

    那锦衣卫骇然,转头,陈实调运气血,双掌顷刻间厚如熊掌,大了一圈,重重拍在他的双耳上。

    “嘭!”

    那锦衣卫脑浆被震成一团浆糊,尸体落在对岸。

    陈实噗通落入水中,仰面躺在河面上,呼呼喘着粗气,狂跳的心脏迟迟无法平复。

    “今天晚上,只怕我的病又要发作了。”

    他的心口处,剧烈跳动的心脏震得河面微微晃动。

    过了片刻,陈实这才翻身游上岸,身上的新衣服湿漉漉的,而且到处都是划痕,被玉米叶划得千疮百孔。

    “爷爷给我买的新衣服……”

    陈实心疼万分,喘匀了气,这才来到那个符师傅山客的身边,仔细翻了翻,找出七八十张符箓,各种类型的都有。陈实从中挑出自己的两张甲马符,放入袖兜里。

    他将傅山客的上衣脱下来,把剩下的符箓叠好,又从兜里摸出几两银子。

    陈实迟疑一下,把那几两银子还给傅山客。

    ——爷爷教育他,不能随便拿死人的钱,晚上死人会起来找你讨回自己的钱。

    陈实又寻到另外两具尸体,四下翻找,又找到几张符和一些银子,他只收下符箓,银子留在死者身上。

    “这些符箓,让爷爷变卖了,赔损坏的庄稼。毕竟都是乡里乡亲,弄坏了人家的玉米地,不能让人家没有收成。”陈实心道。

    至于那个被斩成两截的锦衣卫,他并未去寻,那人死得太惨,他害怕晚上做噩梦。

    “昨天晚上三旺出现在我梦中,说有人来杀我,让我快逃,难道这个梦是真的?三旺是怎么进入我的梦中的?”

    陈实直起身来,想到那个缠住三旺脖子的长舌头,心中纳闷,“梦中的那根长舌头,又是怎么回事?它把三旺卷到哪里去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听爷爷说过人死托梦之事。

    说是人死之时,心中有执念无法放下,便会去见亲近之人,进入亲近之人的梦中,将自己的不舍相告,或者临终道别,交代后事。

    “三旺是黄杨村的,难道是黄杨村出了事?”

    陈实来到河边洗把脸,对着河面整理一下衣裳,发现脑后的封禁符威力也消失了,只是衣裳实在太破,无法见人,只好折返回村。

    黑锅仰起头,惊讶的看着小主人杀气腾腾的折返回来,身上衣裳破破烂烂。

    这明明是小主人最喜欢的一套衣裳,而且是爷爷昨天买的,怎么刚出门就变成了叫花子?

    陈实进屋,换上一身旧衣裳,问道:“黑锅,爷爷出门了么?”

    黑锅点了点头。

    陈实向外走去,道:“我去杀人。你趴好,不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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