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爷爷不在,便想毒死我是吧?”

    陈实冷笑,返回房中,寻出笔墨纸砚,打算画些符箓偷偷卖钱。

    “黑锅,咱们是不是好哥们儿?”陈实一只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的靠近大黑狗。

    黑锅警觉的向后退去,已经猜到他想做什么。

    陈实扑上前去,图穷匕见,露出藏在背后的小刀,叫道:“好兄弟就应该为好兄弟两肋插刀……怎么不插我?我的血没有你的血香……我画符卖些钱,咱们平分如何?”

    他正在与黑锅搏斗,打得鸡飞狗跳,突然剧烈的敲门声传来,接着大门被推开,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闯了进来,身上穿着粗麻布衣裳,脚上一双踩得磨平底的草鞋,看到一人一狗正在扭打,不由怔住。

    “是陈符师的家么?”

    那汉子迟疑一下,道,“我们村出事了!闹邪祟,丢了好几个孩子,求陈符师帮忙除邪!”

    陈实放开狗,爬起来,向那汉子道:“我爷爷去了县城买药材,下午才能回来。”

    那汉子露出失望之色,叫苦道:“这如何是好?若是等到下午,只怕人都死了!”

    “那个……为你们除邪,有报酬么?”

    陈实眼睛亮晶晶的,呼吸也有些急促:“有银子么?”

    那汉子迟疑一下,取出三四块指头大小的碎银子,约莫有五两左右,嗫嚅道:“我们黄杨村上下,只凑出这些……”

    陈实一把抢过银子,攥在手里,笑道:“我爷爷是陈符师,我也是陈符师。你这笔生意,我接了!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好行头便跟你过去!”

    那汉子目瞪口呆,只见陈实兴冲冲的进了屋,那条黑狗也跟了进去。

    只听屋子里传来狗叫和那孩子的声音,像是对话。

    “汪,汪汪!”

    “我知道我没真气,不会法术,但我会画符箓。”

    “汪汪,汪汪汪!”

    “放心,不会有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人家丢了好几个孩子,好几条人命。”

    “汪……”

    “你想说白天闹邪祟,不合常理对不对?我也觉得有些不太合常理。不过,这笔钱我一定要赚到手,等到下次再遇到一座荒山一座破庙,我便无须问爷爷要钱,自己就有钱修缮破庙了。”

    “汪?”

    “我是在想,倘若那座庙不那么破,里面的阳光就不会被天上的眼睛发现,或许就不会毁掉了,我就可以继续修炼了。”

    ……

    过了片刻,陈实收拾妥当,背着一个书箱出门,那书箱比他个头还高,里面塞满了东西,只怕有二十多斤,然而陈实背在身上,却恍若无物,仿佛觉察不到任何重量。

    “黑锅,我给爷爷留下一封书信,告诉他我去了哪里。”

    陈实写下书信,交给狗子,道:“爷爷回来,你便将书信给他。倘若我遇到凶险,便让他迅速来黄杨村搭救。”

    黑锅叼着书信飞速跑到中堂,放在爷爷的灵位下压着,又飞速跑回来,叼着一把小刀子,示意陈实把刀子放进书箱,若是遇险,用自己的狗血泼邪祟或许可以救命。

    陈实知道它担心自己的安危,只好让它跟着。

    那汉子连忙在前方带路,两人一狗向着黄杨村而去。

    黄杨村在乾阳山的北麓,直线距离不远,但要走山路,崎岖难行,道路两旁都是荒山密林,常有野兽出没。

    路上,陈实大致将事情了解一遍。

    黄杨村有一户荒宅,原本住着姓田的人家,有八口人,突然有一天,田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幼,统统暴毙而亡,甚至连家畜包括鸡鸭猫狗,也死得一干二净!

    此事官府也没有过问,毕竟这种事情乡下发生太多,官府也问不过来,于是就成了一桩悬案。

    后来就有传闻,田宅闹鬼,那里久而久之就成了荒宅,没有人进去。

    “我们村有个孩子淘气,翻墙进去,就中了邪,又哭又笑,嘴里念叨着,谁尿床,就吃谁,谁尿床,就吃谁。”

    那汉子道,“贴了桃符也不顶用,孩子娘也向干娘献了供品,也是不顶用。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陈实听得入神,道:“什么事?”

    “村里有个孩子尿床,被抓走了。”

    那汉子面色古怪,道,“孩子爹半夜里迷迷糊糊的看到家里墙上有个巨大的影子,张开大嘴,伸出一条长舌头,吸溜一下便把他孩子卷走了。”

    陈实心头一突,专门吃尿床小孩的邪?

    这也太邪门了。

    “昨天,又失踪了两个孩子,吓得其他人家都不敢让孩子多喝水,唯恐晚上尿床被吃掉。有些人家半夜里会把孩子吵醒,让孩子去尿尿,但还是出了事。今天白天,老刘家的孩子叫富贵的,正在尿尿,被天上垂下来的一条长舌头卷住,也是吸溜一下就不见了。”

    “白天?”

    陈实不由皱眉,白天会有邪出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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