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上骤然陷入了沉寂,月光如细流般倾泻,殿内静谧得仿佛能捕捉到每一缕心跳的回响。

    李元芳、狄仁杰都紧紧盯住了眼前那个身着蝮蛇衣物的杀手。

    他的手中紧握的一柄长剑,于月华之下闪烁着凛冽寒芒,剑身古朴的纹路若隐若现,赫然正是幽兰剑。

    幽兰剑一现,蝮蛇衣物之下杀手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李元芳的面色复杂难辨,语气中夹杂三分的怒意:“想不到幽州故人,竟在此处重逢!虎兄何不以真面目见人?”

    虺文忠自诩虎敬晖的旧友,与他相交莫逆,遂上前寒暄:“敬晖,多岁月匆匆,一别经年,我曾以为你已远离江湖,归隐山林,未曾想今日竟在此重逢!真是喜上加喜啊!”

    虎敬晖缓缓摘下面具,面庞上无喜无悲,幽幽叹道:“如今跟蛇灵有渊源的各路人马都齐聚洛阳,我当然不能不到!”

    虺文忠闻言,笑容满面,为老友的归来感到由衷地喜悦。

    狄仁杰在李元芳的搀扶下勉强站稳了脚跟,他的眼神中既有震惊也有愤怒。

    他的目光在李守礼和虎敬晖之间游移,颇有几分懊悔地摇头叹道:“敬晖,我当初一念之仁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然还与蛇灵藕断丝连!”

    虎敬晖平静地和狄仁杰对视,眼中却没有什么愧疚之色:“狄公,有嗣雍王殿下在,今日事关李唐社稷的复兴,就算是为了阿兰,我不能不来!”

    “一切都可以在今夜做个了断,不过,我以生命担保,我会保证您的安全!”

    赵既看着虎敬晖,语气颇为唏嘘:“当年在幽州时,敬晖兄便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如果我早知道你背后还有这层关系,当初恐怕绝不会放你活着离开!”

    虎敬晖闻言,转头瞥了一眼赵既,却并没有开口解释。

    倒是李守信在一旁开口道:“你想多了,敬晖是一言九鼎之人,既然答应了你,又怎会言而无信!”

    赵既听后,立刻反唇相讥道:“那净空总是你的人,他在我离开寒光寺后,定是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了你,不是吗?”

    “如今算来,已过去数十日之久,我们面对面交谈的机会亦不在少数。若你真念及兄弟情谊,早该有所示意。”

    “可是,你在东宫做下好大的事业,坐视我这个兄弟跳入陷阱中,此时如再论兄弟之情,未免太讽刺了!”

    此话一出,李守礼稍稍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这一举动几乎默认了赵既的指责。

    在场之人也多都把目光投向李守礼,尤其是袁天罡,眼中冒着邪性的光彩,似乎十分好奇这对“兄弟”之间会如何收场。

    短暂的沉寂之后,李守礼缓缓抬起眼帘,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怨愤:“听说,你是十年前从蛇灵中逃走的,后来从军,加入了千牛卫。”

    “再后来,你遇到了狄公,开始一路高升……这些年里,我一直居于洛阳兴化坊,你又何曾还想过有我这样一个兄长呢!”

    赵既闻言,嘴唇微动,却没有立刻反驳。

    而李守礼却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继续说道:“自父亲死后,我和母妃一直被武氏羁押在深宫中。”

    “武氏深恨父亲,我这个儿子自然也受到牵连,经常惨遭杖打!我现在的后背还留有陈伤,每逢阴雨天气,总是隐隐作痛!”

    言及此处,李守礼的双眼中燃起了熊熊的仇恨之火,仿佛要将过往的痛苦与愤怒一并倾泻而出。

    “当我和母亲在深宫中饱受煎熬时,你又在哪里?”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对过往的控诉。

    李守礼的目光突然转向狄仁杰,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丝正义的支撑。

    “哼!我岂是天生悖逆之人?我只是为父报仇,讨回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这番话说下来,在场的虺文忠、桓斌等人看赵既,眼神不免都有些变了。

    这兄弟二人五十步笑百步,大哥不要笑话二哥,甚至是赵既先干的!

    然而赵既岂是嘴上肯吃亏之人?他宁肯自踩一脚,也要把别人也拉下来,更不肯别人在言语上压自己一头。

    摇头晃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呵,不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好似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全天下都欠你的!”

    “如果你要说我为什么不肯联系你,你该问问袁天罡!我在袁府寄人篱下,日子又岂是好过的?”

    一旁吃瓜吃得正快乐的袁天罡见que到自己,不禁干咳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而赵既的嘴炮还在继续,他阴阳怪气道:“还说什么为父报仇,拿回属于你的一切。那你为何不先杀了袁天罡?”

    “当初雍王将旧部和我托付给袁天罡,期待他能反武兴唐。然而,袁天罡非但没有履行诺言,反而亲手将李唐覆灭,背信弃义,自食其言。”

    “不也正是你,为了重掌雍王旧部,也为了报复,向内卫通风报信,使袁天罡被捕,身陷寒光寺十年?”

    “我还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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