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笔墨纸砚,桌子上笔墨砚皆在,明显是刚刚用过,独独缺少了纸,实在是奇哉怪也。

    狄仁杰轻抚胡须,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不过他也不挑明,而是暂时不动声色,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老先生七旬有余,想必追随袁天罡很多年了吧?”

    袁天罡微微一笑:“不错,自老朽二十岁上下,便有幸侍奉于主人左右,至今已数十载。”

    狄仁杰点了点头:“嗯,那想必鲁先生对袁天罡其人其事,非常熟悉了?”

    袁天罡面有骄矜之色:“可以这么说,除了老主人关在寒光寺中的十年,老朽没有一日不是陪在老主人身边。”

    “承蒙主人不弃,老朽亦习得些许机关术数,算得上他老人家半个弟子。他老人家传下一些皮毛,便也使人受用不尽啦!”

    此时,隐匿于梁上的赵既目睹袁天罡的自得之态,心中暗自腹诽:“这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几分!”

    见袁天罡如此自信,狄仁杰顺势取出缴获的两本古代历书,递了过去:“这是在袁天罡包袱中找到的两本上古历书,请先生看一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袁天罡见到那两本历书,赶忙接过来,随意翻看着。

    许久,他抬起头来:“大人,这上面说的全是洛河附近的天候节气和水文变化。上面还记载着古代洛河河水几次突涨,都与天象有关。”

    狄仁杰闻言一惊:“你是说,这两本历书叙述的都是洛河附近的天候水文?”

    袁天罡点了点头:“正是。”

    狄仁杰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喃喃自语道:“洛河…”

    而袁天罡,似乎沉醉于往昔的辉煌之中,不自觉地又添了几分自我夸耀:“大人您可能有所不知,老主人对洛河非常熟悉。”

    “当年,洛河惊现八卦图,就是他依据天象精妙推演,预知六月二十二日洛河深处将现巨涡,遂设石碑于河心,此举震惊天下,传为奇谈。”

    赵既匿于梁间,暗自摇头,这袁天罡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狄仁杰的神色逐渐微妙,他轻轻点头,附和道:“此事,我曾听皇帝讲起过,确实是不凡之举。”

    袁天罡见狄仁杰都说是“不凡之举”,更加自得,继续自吹自擂:“不止如此。老主人精通天文历法,经常演算变通,能将自然之数说得非常准确。”

    “比如,何时刮风,何时下雨,何时地震,甚至连江河之水何时泛滥等等,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因此,世人多传他是仙师下凡,卜算奇准,就是这个缘故。”

    狄仁杰看着袁天罡,似笑非笑,又试探道:“那么,鲁先生,你仔细回忆一下,袁天罡被捕之前,有没有对你提到过‘洛河神异’这四个字?”

    袁天罡毕竟还没有喝醉,听到洛河神异四个字,当即换了一脸茫然之色:“洛河异事?没听说过。”

    “老朽不知您说的这个洛河异事是出自谁人之口。如果是老主人所说,那也许就是他经过推演之后,发现了什么。”

    狄仁杰眼见袁天罡值此重要关头又推说不知,怀疑当即重了几分。

    “那真是可惜了,”狄仁杰表示遗憾,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先生之前说,你曾久伴袁天罡左右,我想向先生打听一个人。”

    袁天罡闻言一愣,疑惑道:“不知是何人?”

    狄仁杰缓缓转身,背对着袁天罡,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声音低沉而有力:“据说,蛇灵组织与已故的雍王殿下颇有渊源。”

    “而雍王殿下曾经在巴州,将幼子托付给袁天罡,一直养在袁府之中。直至十年前,袁天罡被捕,小殿下失踪,从此不知去向。”

    “先生既为袁府旧人,是否知晓这位小殿下的下落?”

    梁上君子赵既听到这里,心头剧震,目光紧紧地盯在袁天罡身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袁天罡在听到狄仁杰提及赵既之事时,脸色骤变,难掩震惊之色,脱口而出:“你如何得知此事?”

    狄仁杰闻言猛然回头,看着袁天罡吃惊的样子,笑答道:“是皇帝告诉我的。”

    袁天罡听说是武则天告知,语气微微沉了下去:“不瞒阁老,那位殿下一去之后,再无音讯,老朽并不知道他的去向。”

    狄仁杰缓缓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这位殿下曾经的事迹?”

    袁天罡知道赵既这个当事人还在房间之内,面对狄仁杰的提问,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

    迟疑了半天,袁天罡轻叹一声:“老主人一直对殿下视若己出,各种绝学都是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小殿下也是天纵英才,所学无一不通,无一不通。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本领……”

    赵既在梁上冷笑,袁天罡这番话,分明是说来讨好自己和狄仁杰的。

    狄仁杰显然也对这泛泛之谈不甚满意,进一步追问:“既然如此,那位殿下又怎么会逃出袁府,从此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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