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院子的主人没一个好惹,自己只是帮人看门,没必要随便惹事。

    当然,也有那受不了的。

    相隔数百米外一处小院内,药味浓郁,愁云惨淡,有妇人暗自啜泣,还有一名面容方正的男子站在院内,眉头紧锁。

    听到鼓声,他顿时满脸烦躁,怒喝道:“哪个讨厌鬼,大白天的敲鼓,扰人清静!”

    说着,听了听方位,就要出门。

    “夫君,别!”

    正在啜泣的妇人连忙将他拦下,哀声劝道:“在这里住的,可都不是普通人家,贤儿本就卧病不起,你可千万别惹事了。”

    男子一听,咬了咬牙,又怅然一叹,“当初搬到此地,只求图个清静,没想到…”

    正说着,侧面厢房屋内,一老妇迈着小脚跑了出来,惊喜道:“老爷,少爷睡了。”

    “哦?”

    男子眼睛一亮,和妇人连忙进屋。

    只见屋内床上躺着名五六岁的孩童,面容发黄消瘦,衣衫凌乱,手脚都被绑着,胸口满是爪痕。

    这孩子额头冒汗,但表情却是放松许多,双眼紧闭,还打起了呼噜。

    “感谢老天爷。”

    妇人连忙跪下,对着门外天空祈祷。

    男子则若有所思,“刘婆,方才发生了什么?”

    老妇回忆了一下,连忙道:“方才鼓声响起,少爷听到后先是有些害怕,随后就睡着了。”

    夫妇俩听罢,面面相觑。

    男子沉思片刻,“怕是遇到高人了…”

    说着,咬牙道:“夫人,把那些茶叶给装好,我这就上门看看。”

    妇人不敢怠慢,连忙将东西备好。

    男子拎起后,便循着鼓声,来到小院外。

    靠近后,他才发现蹊跷。

    这鼓声虽然沉闷似雷,但听后却莫名觉得心中轻松,烦恼也随之消散。

    他心中更加确定,看了看院子,咬牙上前敲门…

    “你是?”

    望着眼前陌生男子,李衍有些疑惑。

    男子虽已看到院中雷鼓,但见李衍年少,还是有些犹豫道:“在下郑显,就住在此巷中,敢问可是阁下敲鼓?”

    李衍听罢无奈,“惊扰了你们?对不住啊,我不敲了…”

    “先生救命!”

    谁知话音刚落,男子便深深弯腰拱手,双眼发红,声音都有些发颤。

    …………房间门窗都被堵着,光线昏暗。

    烛火摇曳,火炉咕嘟,药味浓郁。

    李衍先是扫视周围,又看向床上少年,这才松开阳诀,对着王道玄微微点头。

    他没想到,第一单生意竟是自己找上门。

    男子名叫郑显,乃是长安府衙门书吏,负责管理档案典籍。

    虽是小吏,但祖上也曾阔过,且在群贤坊那边还有一座大祖宅,但因家道中落,变卖了宅子,搬到此地,留一些积蓄生活。

    其子疑似中邪,闻鼓声好转,便上门求助。

    当然,有些东西也要确定。

    如果这孩童只是生病,那他们便不会多事,直接推给黎家医馆。

    现在看来,确实有问题。

    屋内空气浑浊,李衍闻到了一股腥味,而且这味道也与孩童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古怪。

    见李衍提示,王道玄心中也有了底。

    他先是看了看窗户,随后询问道:“为何要关这么严实?”

    郑显叹了口气,摇头道:“孩子也不知为何,出事后就见不得光,一见光就大吼大叫,用头碰墙。”

    “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半月前,孩子调皮,从树上摔了下来,随后就迷迷糊糊跑去睡觉。”

    “我半夜醒来,发现他在偷吃东西,自此性情大变,也不说话,窝在屋里从不出门,总是半夜吃东西或大吼大叫…”

    “哦?”

    王道玄若有所思,“没找过人?”

    “找了!”

    郑显满脸无奈道:“在下也知玄门之事,请了先生查看,说是丢了魂,但几次招魂都未见好转。”

    “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道玄沉思道:“不急,先做法事看看。”

    说罢,他便布置法坛,取了孩子指甲和头发,包裹在黄符之中,置于法坛之上。

    做完这些,王道玄又将一枚鸡蛋放在孩子额头,不断掐诀念咒,上下滚动。

    李衍在旁边看的仔细,心中已有所猜测。

    果然,当王道玄将鸡蛋取下,先将其煮熟,又以包裹指甲头发的黄符灼烧。

    剥开外壳,蛋白上赫然出现一片乌漆抹黑的印记,隐约瞧着,像是只老鼠。

    “是走胎了。”

    王道玄面色平静,抚须道:“孩子受了惊吓,三魂离散,加上附近正好有母鼠产子,便投入畜生胎中,与其争抢肉身。”

    “而自身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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