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姨好。”

    李衍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抱拳应付一句。

    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这女子,正是当时大过年的,和另一名女子在门口互殴者。

    另外一个,好像姓“荆”…

    正当李衍胡思乱想之时,那中年道姑平静扭头道,对着关万彻说道:“走吧,往事已矣,无需再提。”

    “还有,贫道道号紫元。”

    关万彻顿时无奈,“妹子,你这何苦,算了算了,紫元道长,咱们走吧。”

    说罢,便带着手下策马离开。

    呼~

    李衍顿时松了口气。

    沙里飞在一旁乐得浑身发颤,嬉笑道:“这个还是好说话的,还有两个是真难缠,衍小哥,你可当心点,别被人捅了刀子。”

    李衍淡淡一瞥,“多嘴!”

    沙里飞见状连忙闭嘴,但看红夜叉不解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将李衍父亲的风流事讲了一些。

    “哦。”

    红夜叉听罢顿时了然,但也没多问,而是看向那远去的道姑背影,若有所思道:“这道姑,我好像见过……”

    李衍奇道:“认识?”

    红夜叉摇头道:“我经常接太玄正教的差事,太白山去过数次。”

    “就在前年,配合斗姆宫弟子追踪一头游尸,误入太白山深处,正好遇到一隐修小门,合力将游尸镇杀。”

    “那个小门派,擅长符箭之术,各个都是神箭手,据斗姆宫弟子说,这个门派原本是大兴朝神弓营后裔,与金帐狼国斗箭而不落下风。”

    “大宣朝崛起后,他们便躲入了山中隐修,法门与眉山教类似,但更精通符箭。”

    “当时这女子,也在其中。”

    “符箭?”

    李衍眉头一皱,忽然想起,关万彻确实说过,自己妹子跑到了太白山奉道,看模样已入玄门。

    但不在山上修行,跑来长安作甚?

    难不成要加入都尉司?

    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修行武艺术法、在长安立足、追查线索…他的计划不少,哪顾得上多想此事。

    …………

    长安城虽说如今格局改变,也不复昔日万国来朝的气象,但“东贵西富、北实南虚”的习惯,却未改变。

    兴庆宫在长安城东北,各个衙门也基本集中在那里,而西边则是商贾富豪云集。

    这两个地方的房价,贵的惊人,动辄就是深宅大院,虽说如今普通人家也有了购买资格。

    但能在那里立足的,又岂会是普通人?

    “长安客栈不少。”

    李衍几人牵马而行,沙里飞则在旁边絮叨,“下者有鸡毛房,车马店,一个是供流民苟活,一个是供南来北往的车把式们歇脚,虽说便宜,但衍小哥你多半不愿住…”

    “还有是江湖字号,里面混江湖的较多,各种消息往来,江湖中人拜个码头,也往往会有优待…”

    “还有一种,就是普通客栈,住的大多是外来商户,环境不错,但价钱略贵,麻烦的是,有些衙门里不当人的公差,常常上门打秋风,没点关系,还真镇不住他们…”

    李衍沉思了一下,摇头道:“咱们来长安城可不是路过,免不了要与道上的人打交道,就住字号店吧,也能听到不少消息。”

    “字号店的话,我倒是知道一间。”

    旁边的红夜叉突然插话,“那客栈老板,和我也算有些交情,能省去不少麻烦。”

    “那感情好,红姐,地方在哪儿?”

    “永安坊。”

    ……

    “就是这家啊?”

    远远看到凤来客栈的招牌,还有门口“凤凰于飞传佳信,宾朋满座话情浓”的对联,沙里飞乐了,“秦岭道上就见过这家。”

    “当时送阴人返乡,人家还不让进呢。我当时就猜这家店主是女子,红姐,没错吧?”

    “嗯。”

    红夜叉也微笑道:“她是凤翔人,家里曾是凤翔大户,后来家中遭难,又在长安起山,手段不凡,跟我也谈得来,名叫凤飞燕。”

    王道玄闻言,抚须道:“凤凰集于岐山,飞鸣过雍,自此周兴,名字够重!这位老板以女子之身在长安立足,绝非一般人。”

    沙里飞乐道:“我只知道,她家老秦酒做得一绝!”

    “那是。”

    红夜叉笑道:“毕竟凤翔来的嘛,那里无酒不成席,老鼠都能喝二两。”

    “哈哈哈…”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客栈前。

    还未靠近,便听得里面三弦声鸣响,同时传来个苍老豪迈的声音:“头枕黄河来~面朝天,小河里唱来~大河里喊,一嗓子~吼了五千年!”

    “客官,您…红大侠!”

    见有客人来,店小二出来迎接,刚说一句,便看到是红夜叉,顿时眉开眼笑,连忙上前牵马,“红大侠,您可来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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