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探春院。

    绣房里弥散辛辣的药草味道,混在清甜沁人的女儿香中,这味道让贾琮感到有些熟悉。

    贾琮将探春带回东府之后,便让人去请张友士来入府,给探春诊治手掌伤患。

    迎春、黛玉、宝钗等姊妹听到消息,都赶到探春院里探望。

    众姊妹在外间屏风后等候,张友士虽已年过五旬,又是疗症医者,但深宅内院总有忌讳礼数。

    等到过去数盏茶功夫,姊妹们才听到脚步声从内室传出,听说话声音正是贾琮和张友士。

    贾琮问道:“张先生,方才所用药膏气味十分熟悉,以前好像在令兄处见过。”

    张友士笑道:“威远伯说的没错,家兄出门游历之前,留了些他秘制的伤药,敷治外伤十分灵验。

    贾琮问道:“舍妹手上的伤患,可有大碍?”

    张友士说道:“三小姐是养尊处优的姑娘,比起平易之家的女儿,更加皮嫩骨娇一些。

    这等家法抽挞,委实有些过了,皮肉破损肿胀倒还罢了,双手指骨经膜也有所挫伤。

    三小姐又因惊惧过度,郁火攻心,气虚血黯,不利伤患愈合,也需要好好下方调理。”

    贾琮听了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眼神中怒火难消。

    张友士继续说道:“好在有家兄留下的外伤秘药,我会写下敷用之法,让人按时给三小姐敷治。

    我再开几贴内服调养气血的汤药,应该就没有大碍。

    只是十日之内,双手敷药,静养皮骨,不能用手,饮食起居穿衣需丫鬟服侍。

    一月之内,十指更不得用力劳损,以免留下日后暗疾,切记,切记。”

    贾琮连忙答应,张友士又开过药方,又和贾琮说好三日后复诊,这才起身告辞。

    ……

    等到贾琮让人将张友士送出院子,等着屏风后的迎春等姊妹,才纷纷进了绣房探望。

    迎春见探春脸色苍白,线条美好的双唇血色寡淡,一双手掌缠满纱布,透着辛辣刺鼻的药味。

    她双眸红润,神色疼惜,说道:“女儿家又不是爷们,二太太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史湘云心中颇为不平,说道:“三姐姐,以后少去些东路院,在东府姊妹们一起岂不自在。”

    她是直爽义气的性子,听说探春一片好心,拦着嫡母办错事情,还白白挨了一顿打,心中颇为气愤。

    但她毕竟是寄居贾家,不好对贾家长辈随意指责,将话头说到这份上,已显极为大胆不满。

    探春听了湘云这话,血色苍白的俏脸,微露出笑容,虽没有说话,眼神中却是认同意思。

    黛玉在一旁说道:“二舅妈生气,只怕不止于此,也不单是因今日之事。”

    在场姊妹之中,湘云性子舒朗,失之缜密,邢岫烟年纪稚嫩,来贾府时间不长,不太明了家门底细。

    黛玉的话说的隐晦,她们二人或许不太明了,但迎春、宝钗、贾琮却听得心知肚明。

    不外乎是王夫人对贾琮继承家业,一直心怀怨怼嫉妒。

    探春作为二房庶女,偏又和贾琮这边亲近,日子长久岂有不遭嫡母厌弃。

    在黛玉和迎春心中,今日王夫人在外院待客,探春为阻拦甄家藏银牵扯,即便擅闯正堂,也是情有可原。

    王夫人竟如此大动干戈,用家法重责探春,只怕是借题发挥,趁势教训探春和贾琮亲近。

    但贾琮想的却没那么简单,王夫人责打探春,或许有嫉恨探春和自己亲近的成份。

    只怕还有其他缘故,她对甄家的财货,多半起了贪图之念……

    ……

    贾琮听五儿说过,甄家婆子入西府游说王熙凤,出手便是小箱珠宝好处,价值不下五千两,出手十分阔绰。

    王熙凤要是真的答应藏匿,只怕后续得到的好处,必定还会更多些。

    如王夫人应承甄家之事,自然也能得到这些好处。

    贾琮知二房失去正溯之位,王夫人再无法沾惹荣国府家财,东路院一应用度,都靠西府公中分派。

    王夫人这种掌惯权柄之人,又生了狭私阴狠的性子,怎么会甘于安分守己。

    如今二房在钱财一事,可没以前袭府之时宽裕,王夫人对财货的欲求,必比以前更加炙热。

    或许她已和甄家婆子将藏银之事谈妥,也未为可知,却被探春突然闯入打断,失去一条生财之道……

    但就因为如此,王夫人就悍然对探春下重手,毫不顾忌贾母和自己对探春的顾念,似乎有些牵强。

    正当迎春、黛玉等姊妹围着探春说话,贾琮将翠墨叫到外头游廊上,询问当时的情形。

    翠墨愤愤不平的说道:“我们姑娘阻了太太的事情,太太虽脸色很难看,但还不至于对姑娘动家法。

    都是甄家那刘宝正家的,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语,不仅当众羞辱我们姑娘。

    还用话挑拨出太太的火头,事情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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