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庆堂上议亲之事,她让那婆子在院门口稍候,自己匆匆进了屋子向黛玉报信。

    黛玉听了紫鹃的话,只是略微思索少许,在紫鹃耳边低语片刻,便让她回复婆子,请袭人进院子说话。

    ……

    东府后角门处,袭人等在那里许久,都不见把报信婆子回来,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她不像宝玉那样一味自怜自恋。

    自从那年二爷摔玉,气得林姑娘呕血,这几年光景下来,林姑娘对二爷,哪有过好脸色,两人的关系比小时疏远太多。

    如今林姑娘在病中,估计比寻常更没好心情。

    要听说二爷这般急赤白脸,巴巴让自己过来代为看望,这大姑娘听着膈应,突然使起小性儿,可不会给自己一个丫鬟脸面。

    这里也不是西府,还有老太太镇着,她要是找个理由推脱不见,自己半点法子都没有。

    这样打道回府丢了脸面,暂且不说,回去也不好和二爷交待。

    家里这位爷听了议亲的消息,正是满腔热辣滚烫,要是知道自己林姑娘对他置若罔闻,避而不见。

    二爷要是受了刺激,就此魔怔胡闹起来,那可就不得了,惊动了老太太,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袭人想到这些,心中不免七上八下,才见那报信的婆子回来,说已经回了林姑娘,请自己进去说话。

    袭人听了也松了口气,她请那婆子带路,因他东府来得少,从没去过黛玉居住的院子。

    她以往两次来东府,只是在迎春院子附近打转,并没怎么见识东府全貌。

    贾琮给黛玉和探春安排的院子,都在东府景致最幽美之处,因此袭人一路走来,只见处处宏丽精美,比西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袭人心中不免有些羡慕嫉妒,这琮三爷和宝二爷都是同岁大,却生生闹出这么大排场,当真是同人不同命。

    这样富丽精致的地界,也怪不得林姑娘和三姑娘住了进去,竟没想过搬回西府……

    ……

    等到她进了黛玉房间,却见黛玉倚床坐着,脸色莹润,神充气足,双颊微晕,并无半点病容,心中不禁奇怪,这也算身子不爽利?

    黛玉见了她进屋,微微笑道:“袭人姐姐,请坐,紫鹃倒茶。”

    袭人见了黛玉形状,心中虽有疑惑,也只好先行放下,笑道:“我们二爷听说姑娘病了,特地叫我来看望姑娘。

    只是姑娘看着脸色还算好,身子不知要不要紧?”

    黛玉说道:“身子的确有些不爽利,虽不是大毛病,上午刚请了医婆看过,需要静养一段时间,难为宝玉还记挂这点小事。”

    袭人见自己过来,黛玉面对自己毫无异样,加之她今天因病没到西府走动,多半是不知道议亲那档子事。

    所以,袭人不敢直愣愣的说破,笑道:“姑娘如今也长大了,过几年便到及笄之龄,说不得就要报喜了,还是要正经保养身子要紧。”

    黛玉微微笑道:“姐姐这话听着倒耳熟,父亲这几日给外祖母寄来礼物,随着来的书信之中,也说了姐姐这样的话。”

    袭人心中一动,问道:“林老爷信中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想给姑娘打算着将来大事?”

    黛玉脸色一红,父亲在信中那里说过这话,不过是她信口胡诌罢了……

    说道:“做父母长辈的,多少总会有这些打算,只是我年纪还小,倒不用太理会这些,明年回了南边,也还来日方长。”

    袭人听了心中一惊,问道:“姑娘怎么明年要回南边,怎么从没有听说过呢?”

    黛玉微笑道:“袭人姐姐这话有些不通,我幼年时母亲早亡,因家中无年长德高的女眷教养,父亲才送我的外祖母这边养育。

    如今我已长大,林家祖宗血脉都在苏扬之地,我又有父亲在堂,自然早晚还是要回南的。

    况且再过一年,我就是及笄之龄,父亲在信中常说,神京虽然是大周国都,富庶贵重,甲于天下。

    但神京是天下贵勋高门云集之地,高门子弟秉承先辈积累功德富庶,多半都是荒疏学业,颓废度日之人,少有可托付的才俊之辈。

    父亲自己少年刻苦,成就功业,因此常说男儿文能金榜题名,武可安邦定国,才不负须眉之志。

    他还常说南边虽不像神京这边,贵勋世家云集,但寒窑贫门也出文华荟萃之人,市井珠矶常来往鸿儒博学之士。

    姑苏林家乃书香举业传家,后辈子孙叶落归根,方不负祖先的意愿,想来父亲将来也是这般为我打算吧。”

    ……

    黛玉见袭人听了这番话,神情有些发僵,微笑说道:“袭人姐姐干嘛说这些,倒是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袭人回过神来,说道:“方才也是随口说道,都是女儿家,说说这些事儿,又有什么打紧的。”

    袭人口中虽这么说,内里去早已心不在焉,原先她得了宝玉的吩咐,过来看望黛玉病情,心中也存了打探黛玉心思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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