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林如海相赠的手札,随手把那本蓝皮小册放在一边,不再多做理会。

    不管这蓝皮小册背后有何玄机,一时无法参透,目前看来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只要在下场之前,专注举业揣摩也就是了。

    ……

    神京,推事院衙门,院事官廨。

    周君兴有些焦躁的来回走动,前些日子市面上出现蓝皮册子,在赴考举子之间疯传。

    许多举子依着蓝皮册子的索引,纷纷到待选春闱官员门第,投帖拜谒,结交走动,在春闱之前掀起一股异样风潮。

    周君兴从中嗅出某种危险气息,便筹谋追查蓝皮册子的出处,意图翻查出牵扯其中的朝野官员。

    当今嘉昭帝之所以重启推事院,清查官员舞弊枉法,就是为了用其震慑百官。

    周君兴身为推事院院事,皇帝的鹰犬走狗,为朝野百官所忌,注定就要做一个孤臣。

    任何让自己坐稳官位,坚实仕途的机会,他都不能轻易放过。

    蓝皮册子和嘉昭十五年春闱密切相关,册子上牵扯百余名朝廷官员。

    对推事院魁首来说,就像豺狗嗅到充满血腥味的猎物,怎么能轻易放过。

    他给推事院主事郑英权下了严令,要求在七日之内,查到蓝皮册子的来源出处。

    郑英权也不负他所望,根据他的提示,清查礼部和户部之中,能够接触官员文牍档案,且在近年致仕的官员。

    终于查到三年前致仕的吏部案牍司郎中王世恩,近期与城东一家新开书坊,时常有密切往来。

    而经过推事院在市井和黑市翻查,在举子中流传的蓝皮册子,很大可能出自这家新开的书坊。

    但是这家书坊刚进入推事院视线,便发现它在数天前就已闭坊休业。

    周君兴只好紧急派出缉事校尉,由郑英权带领去城西缉拿王世恩。

    如今他正在焦急等待郑英权回报,只要能拿住王世恩,一个年已老朽的致仕官员,无法扛得住推事院的酷刑。

    周君兴相信能从王世恩嘴里,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

    蓝皮册子上详尽的官员履事,必定是出自户部或吏部在衙案牍,周君兴敏锐的嗅觉,使他笃定牵扯此事官员,绝不止王世恩一人。

    等到官廨外响起脚步声,周君兴精神微微一振,没一会儿果然见郑英权走进官廨。

    但是,周君兴一看郑英权有些沮丧的脸色,心一下便沉了下来。

    郑英权已跟随周君兴多年,彼此之间十分稔熟了解,周君兴一见对方脸色,便知道今日之事并不顺利。

    郑英权说道:“下官带着缉事校尉,赶到城北王世恩住处,他和他的老妻,三天前便已离开神京返乡,家中只剩下几个看家老仆。

    我问过王世恩的邻居,他们都没注意到王世恩何时离家,那几个看守门户的老仆,已被押入推事院大牢。

    他们在路上招供,王世恩在三天前凌晨时分,带着老妻和细软离开家门,天亮城门打开便离开神京,行动诡异,所以邻居都没察觉。

    我已让人搜查了他的住处,将他相关的书信文牍都带了回来,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可疑之物。”

    周君兴脸色阴冷,说道:“那家涉嫌印制蓝皮册子的书坊,也是前些日子突然闭门歇业,掌柜伙计全部不知所踪。

    王世恩也在差不多时间,出城而走,这难道还会是巧合,王世恩既会提前安排走脱,他难道还会留下把柄让我们抓。

    他在三天前就准备好行装出走,心中有这个打算的时间,必定还要更早一些。

    或许我们七日前准备清查此事,那时王世恩就已想好了退路。

    由此可见,他清楚泄露官员案牍,编撰蓝皮册子,可能会造成危险的后果,所以才会想着退身避祸。”

    郑英权神色疑惑,说道:“大人,王世恩是正经科甲出身,正五品神京正衙官员致仕,如今荣归养老,晚年清贵。

    他又何必做这种风险之事,逼得自己老朽之身,还要逃奔莽荒,情理上多少有些蹊跷。”

    周君兴冷冷说道:“此事多半是他受人蛊惑,或者是被人胁迫而为。

    如他真是自己一念所为,那倒是奇怪了,他有这么大的胆识魄力,就不可能到致仕才做到五品官。

    所以,他背后必定有人指使,那人才是真正罪魁祸!”

    郑英权虽然身在推事院这样的阴森秘衙,但他毕竟也是十年寒窗,正经科甲出身,心中多少还有几分铿然之气。

    说道:“大人,依着王世恩闻风而逃的举动,这本蓝皮册子多半包藏祸心,此事涉及春闱伦才大典。

    以下官拙见,不如大人将此事上奏朝廷,协同神京镇安、祈年两府,对市井中流传的蓝皮册子进行查抄。

    对举子据册拜谒之举,予以斥责阻止,以还春闱科举清朗之气。”

    周君兴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可见郑英权的主张,并不合合乎他的心意。

    语气沉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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