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问道:“妈,姨妈既然都答应不张扬此事,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薛姨妈说道:“你姨妈心中认定和你和琮哥儿有牵扯,说出来的话颇为难听。”

    宝钗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牙说道:“我和琮兄弟清清白白,他只是在我摔倒时扶了一把,我们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想。”

    薛姨妈说道:“我说了不少好话,总算把你姨妈哄住,算是堵住了她的嘴,只是她另外提了一件事,却有些棘手。

    她说自己都已搬出了荣国府,我们家还是借住梨香院,其实已颇为不便,劝我们早日搬出去,省得以后生出是非。”

    宝钗听了这话,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如果薛家搬出了荣国府,以后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了。

    本来自己和他的情份就单薄,以后只怕就更加疏远了,将来还能有什么指望……

    宝钗心中明白,自己那姨妈说这话,有些不怀好意。

    他二房搬出荣国府已数月,为什么早不提这话头,偏偏出了今天的事才提。

    不外乎姨妈原先指望自己许给宝玉,才从不提薛家搬走的事,如今必定猜出自己心思,便想从中作梗,让自己断了念想……

    宝钗虽心中不愿,但王夫人这话偏偏在道理上,让人很难反驳。

    一时之间,两母女都有些沉默,王夫人揭开了话题,自己一家再留在贾家,脸面上就很难过去了。

    ……

    这时,外屋响起敦实的脚步声,薛蟠掀开门帘进来,见母亲和妹妹都脸色难看,心中微微讶异。

    问道:“妈,你和妹妹怎么都愁眉苦脸的,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薛姨妈训道:“你就是个没笼头的马,整日在外面瞎逛,家里的事你哪日操心过。”

    薛蟠不服气的说道:“妈,儿子虽爱在外面走动,那也是为多结交朋友,也是对家里有好处的事,我总比宝玉窝里横强多了。”

    薛姨妈苦笑道:“你结交的酒肉朋友有什么用,今天你姨妈说现在她身份大变,让我们也早日搬出荣国府,省的生出是非怨怼。

    这些日子你也消停些,明天你去安排人手,把我们的别苑归置打扫,等事情都妥当了,我们也好收拾搬过去。”

    薛蟠一听这话,一脸的不乐意,说道:“我们住得好好的,干嘛要莫名其妙搬走,反正我是不搬的。

    妈,我姨妈又是闹哪门子玄虚,怎么突然说让我们搬走,总该有个原故吧?”

    薛姨妈担心儿子犯混,因不肯搬走,又闹出事情,亲戚之间生出难堪,便把早上发生的事和薛蟠说了。

    又让薛蟠这段时间收敛些,别临了要搬走了,又留下什么话柄,让亲戚故交笑话。

    没想到薛蟠听了事情来由,并没有办法气馁,反而眉花眼笑起来。

    他对宝钗说道:“妹妹,今天琮哥儿到底扶你哪里了,竟能气得姨妈发疯,原来琮哥儿也是个懂事的,居然还有这手段……”

    宝钗被哥哥的话气的满脸通红,担心哥哥又说出什么混账话,自己要被他活活臊死,气得起身就进了里屋,不肯再出来。

    薛姨姨妈也被儿子的浑话气倒,随手拿起针线篮里没纳完的鞋底,在薛蟠大头上抽了一记。

    骂道:“你这杀千刀的,有这样和自己妹妹说话的吗,被黄汤熏坏了脑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薛蟠呲嘴咧牙的摸着大头,皱眉说道:“妈,你的手劲也太大了,我说吐噜嘴了还不行吗,只是儿子劝你一句,这事可要想清楚些。

    依我看来,必定今日的事情,让我姨妈看出妹妹对琮哥儿有情意,姨妈知道再也鼓捣不了劳什子金玉良缘。

    心中一定是恨上了,这才拿话歪派你,逼着我们搬出荣国府,想要生生搅合了琮哥儿和我妹妹的好事,她真是损人不利己。”

    薛姨妈听到儿子说什么好事,心里便一阵膈应,喝道:“什么好事不好事,你就这么巴望让你妹子做小,没良心的东西!”?薛蟠颇有些苦口婆心,说道:“妈,你怎么忘了我的话,皇后才是皇上的妻,其实贵妃……”

    只是薛蟠的好话没说完,大头上就挨了薛姨妈一鞋底,低声喝道:“你就闭嘴吧,又说这些作死的话!”

    ……

    薛蟠苦恼的揉了揉脑袋,说道:“妈你不喜欢听好话,儿子就跟你说正经话,当初我们能借住荣国府,的确是姨妈的情面,这事不假。

    但如今贾家的情景大不相同了,荣国府的正主子是琮哥儿,说句不中听的,我姨妈和荣国府已经没一钱银子关系。

    这地界都不是姨妈的,她凭什么让我们搬走,这话只有琮哥儿才有名份说,妈,你说是不是在这个道理。

    如今妈要是因为姨妈一句话,就这样搬出了荣国府,琮哥儿这家主可不成了摆设,妈你这不是存心下琮哥儿的脸面吗。

    而且,儿子也听到些风声,姨妈因为二房丢了爵位,她和琮哥儿正不对付呢,如今琮哥儿又勾引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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