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自信的南定王,谁见过?

    遥想当年王爷迎娶第一个侧妃的时候没有这么激动。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侍卫问的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侍卫:“额……”

    另一个侍卫立刻道:“王爷英武盖世!咱们郡主见了王爷前去相救,肯定会感动不已!!”

    南定王想着父女相认的画面,鼻尖已经开始发酸。

    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再去一人通知赵将军,本王要接女儿回王府小住!他若想见本王的女儿,就来王府!”

    侍卫连连应下,一刻也不敢耽搁,调转马头向春景园飞驰而去。

    他们王爷有后了!

    简直比他们自己有后了还要高兴!

    南定王急如星火赶到院外,用力推开大门,喜形于色的唤道:“锦鸢,爹爹来带你回家了——”

    院门推门。

    禁军歪七扭八的倒了一院子。

    一片静谧,无人回应。

    南定王的心坠入崖底,不安涌来,快步朝着主屋走去,推门进入前,他还甚至还柔和着声音,怕吓到了胆小的女儿,提醒了声:“锦鸢,是爹爹要进来了哦。”

    他从未当过人的父亲,此时刻意为之的和蔼,看起来显得有些笨拙。

    在门推开后,室内空无一人。

    他的女儿,他的锦鸢去哪儿了?!

    难道是赵非荀先一步将人带走了?

    念毕,南定王转身风风火火朝院外走去,恰好撞上在门口翻身下马的赵非荀,他箭步上前,一把拽起赵非荀的衣襟,隐忍着怒气,质问:“赵将军把本王的女儿藏去何处了?!”

    赵非荀岂是那种会任人动手的性子。

    他抬手格挡,沉下脸,视线扫过南定王的手背,“还请王爷自重!王爷何时有了女儿,又与我何关?”

    王爷的人今日匆忙上门让他赶来此处。

    其他的话一句未说。

    南定王咬牙切齿:“锦鸢!她就是本王流落在外的女儿!你把锦鸢藏去何处了?!本王已求来陛下无罪释放锦鸢的旨意,快把锦鸢放出来!”

    锦鸢是南定王的女儿?

    赵非荀来不及因第一句话的内容而震惊,就听见南定王让他交出锦鸢。他皱眉,语气冷凝,“锦鸢不在里面?”

    不等南定王回应,他已一把挥开胸前的胳膊,越过南定王,厉声下令:“去找姚嬷嬷来见我!”

    他疾步进入院中,速度快到脚边的袍子翻滚,甚至连身后的轻风跑着也跟不上。

    进入主屋,里面空无一人。

    他走到床前,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

    将脚挪开,地上赫然是一块碎成两块的玉佩。

    相似的一幕、离奇的梦境,在这一刻重合。

    他弯腰伸手捡起玉佩,视线僵硬的抬起,看向凌乱的床铺,一夜无眠的疲惫所致,眼前视线凌乱纷杂,恍惚间他像是看见无声躺在床上的锦鸢。

    面无人色、腹部高高鼓起。

    耳边的心跳声如擂鼓。

    他眼底迸裂出鲜红的血丝,胸口撕裂般疼痛。

    “大公子,您的手!”

    直到耳边传来轻风的惊呼声,将他从诡谲的幻境中惊醒,他甚至来不及去看自己的手,视线慌忙看向床榻,上面不见锦鸢。

    他的锦鸢还活着。

    梦境并未成真。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折返走来的南定王,开口下令:“通知城羽营各大城门守备处,严查任何离京之人!但凡带女子出城者必要详细查!因南定王之女被贼人拐走,现向兵部、户部、刑部报备请求支援,八百里加急下达各州府!务必尽快捉到贼人寻回——”

    赵非荀顿了顿,看向南定王。

    南定王抽出圣旨:“锦鸢乃本王郡主,有陛下圣旨为证!”

    “寻回郡主!”

    京城因南定王爷寻回了流落在外的郡主、郡主又被贼人拐了而乱成一团,且这个郡主还是大将军的妾室,肚子里还有大将军的孩子!

    成了京中最为炸裂的八卦。

    而赵非荀在发现锦鸢被人拐走后的当天傍晚,莲心馆里的人来报——

    夫人,既蓝月圣女带着她的两个侍女也不见踪迹!

    因圣女不爱使用府中婢女。

    平日只让两个侍女近身时候。

    昨夜圣女说她要闭门调香,任何人不得打扰,无人敢惊扰,直到次日傍晚都无人出来取走门口的膳食,有胆大的丫鬟推门进去看,哪里还有圣女的身影!

    三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甚至连园子的府兵都不曾察觉。

    赵非荀雷霆大怒。

    更怒蓝月国的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南定王收到赵非荀的消息,当日立刻上门。

    “蓝月圣女也不见踪迹了?前后消失的实在太过巧合,难道是锦鸢的失踪和蓝月圣女一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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