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穆兰要嫁去北疆那种苦寒之地,她已伤心地落泪。说完后,她咬了咬牙,转过身快步进屋。

    等她再出来时,肩上已多了一个包袱。

    穆惜走到她面前拦着,皱眉:“你要去哪儿?”

    柏雅梗着脖子:“回蓝月!”碧蓝色的眼瞳被眼泪打湿,“如果真的拦不住族长的决定,我绝不会让穆兰一个人嫁去北疆!我要回去陪着穆兰!”

    穆惜:“从大夏回蓝月,就凭你一个女人?”

    柏雅用袖子狠狠擦去眼泪,倔强反驳:“你难道你不是女——”说着,她对上穆惜此时分外冷静的冰蓝眼瞳,咬了下唇,“你别拦着我!就是爬我也要爬回蓝月!”

    说罢,她直接要绕过穆惜。

    快步朝外走去。

    “柏雅!”

    “蠢货!!站住!!”

    穆惜叫了两声,侍女却毫无回头之兆,越走越快。穆惜无声咒骂,纵身凌空一跃落到柏雅面前,两人一拦一闯,直接动起手来,柏雅手下毫不留情,下了狠手,穆惜迎面接招,被柏雅的手无意一掌击中面颊。

    顿时面颊泛红。

    柏雅这才急急收回手。

    “你别拦我!”

    穆惜嘶了一声,用指腹擦去唇角渗出的血丝,视线看向柏雅,“还说我冲动,你比我还冲动,连话也不听完就动手。我不拦你!

    柏雅抿着唇,移开视线。

    “那你走开。”

    穆惜勾唇一笑,用她这张脸笑起来,无端有种邪妄的不羁,“我们一起回蓝月。”

    柏雅愣住,目光吃惊的看向穆惜:“你疯了?!赵的治疗怎么办?一年之期还未到!族长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穆惜收敛起笑脸,“是他毁约在先,连你都敢为了回蓝月拼命,我还会怕他们不成?!而且不止你我二人回去,我们还要把赵非荀引去蓝月!彻底毁了忽律一族的如意算盘!”

    柏雅面上已是震惊:“你要怎么把赵引去蓝月?”

    穆惜:“今日让你偷偷塞给姚嬷嬷的香囊给出去了?”

    柏雅点头,“在姚嬷嬷她们被带上马车之前给了,好悬那些禁军不同那些香料的用处。”

    穆惜从另一个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罐,打开瓷盖,里面赫然是一只浑身漆红抖着翅的小虫,只听见穆惜道:“好宝贝,等会儿就靠你找人了。”

    说着,就看见穆惜要将虫子从里面放出。

    柏雅一瞬才明白她的打算。

    伸手摁住瓷盖,“你要利用锦娘子把赵引去蓝月?从大夏到蓝月日夜兼程要走多少路你知道么?!她一个孕妇怎么可能挺得住?万一、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办?!赵不会放过我们的!”

    穆惜掐住她的手腕,用力掰开。

    眼底是一抹分明的狠色。

    一字一句道:“那不是正好——用我的命,换大夏逼境!忽律一族的圣女惹出这种麻烦,下任蓝月王,还会是忽律一族?”

    柏雅皱眉吃疼,“你…真的疯了……”

    穆惜打开盖子,任由漆红的虫子飞出,在黑色的夜空,从小虫子体内发出微弱的幽幽红光,她启唇,语气变得平和,而温柔:“穆兰在,我在。若穆兰被他们害死,我要让所有人都陪葬!”

    *

    锦鸢坐在床边,身上披着两层被褥,也挡不住这间屋里的寒气——久不住人的屋子,哪怕收拾得再怎么干净,也仍有种浸骨的寒意。

    而这屋中,甚至连一盆炭火也没有。

    如今尚未出正月,坐在屋中,都能看见唇边逸出的白雾。

    锦鸢紧紧环住手中唯一的手炉。

    试图以温暖驱散不安。

    今日午后发生的一切,如暴风骤雨,袭来得让人毫无招架的能力,直到此时冷静下来,她仍未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吱嘎——

    门被推开,姚嬷嬷端着汤药进来。

    锦鸢伸手捧着接过。

    姚嬷嬷顺势在床边坐下,目光怜惜的看着锦鸢,伸手替她拉拢下滑的被褥,语气甚至比从前更慈爱,“娘子,夜已经深了,这是袁大夫熬的安胎药,里面加了安神的,娘子喝了好歇息。”

    锦鸢颔首,趁热喝下。

    汤药苦涩,却温热。

    下肚后,仿佛身子也跟着暖和了些。

    姚嬷嬷接过空了的碗盏:“娘子趁着身子暖和快躺下罢,今晚我在外面榻上陪着娘子。”

    锦鸢连忙摇头,“这儿不比院子里,屋子里尚且这么冷,更何况外面榻上。嬷嬷年纪大了受不得凉,还是回屋去歇息!我喝了药,等药效起来能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的。”她伸出手,温热的手掌握住姚嬷嬷冰凉的手,轻轻抿起嘴角,挤出一丝温软的笑脸,“嬷嬷,我不怕。有大公子在,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姚嬷嬷悬着的心,才放下了些。

    锦鸢又劝了两声,姚嬷嬷看她躺下闭眼后,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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