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先舍弃了她,她为何要拿他们的冷漠、自私来惩罚自己?

    如今她有竹摇、姚嬷嬷、拨云、妙辛、婆婆,有大公子的宠爱,有郡主的关心……她再也不是只有爹爹与幼妹的锦鸢,这一份只让她付出、只会伤害她的亲情——

    不要也罢!

    锦鸢跟着赵非荀一路进了主院。

    禾阳郡主与赵言煜已在堂上坐着,锦鸢先请安,又端了茶盏一一敬茶。赵府满门清贵,赵老太爷曾有无数美妾,他自小见惯了因女人而搅的后宅不宁。为了私心也好,为了禾阳也好,他不曾纳妾。

    自己儿子却……

    罢了。

    他们父子情薄,荀哥儿为了这小丫鬟费了不知多少心思,不过一个妾室罢了,随他去罢。

    他接了茶盏饮了半口,略一颔首,表情还算和蔼,“去给郡主敬茶罢。”

    锦鸢谢恩。

    去向禾阳郡主敬茶。

    禾阳郡主本就喜爱锦鸢,接过茶盏饮了一口,命人将她扶起,又给了诸多赏赐。

    赵言煜见禾阳与她说话,带着赵非荀去书房说话,将正堂留给她们二人。

    吉量早已搬了圆凳放在郡主面前,禾阳拉着锦鸢的手命她坐下,目光和蔼而关切,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小丫鬟,“好孩子,沧州一行让你受苦了,看着又瘦了好多,如今回家了,只管放宽心好好歇息,仔细照顾自己。”

    锦鸢眼神恭谨,“多谢娘娘怜爱。”

    哪怕锦鸢遮掩的再好,但禾阳心思如法,且有年长锦鸢许多,如何看不出这姑娘作出的勉强之色,柔声问道:“锦家之事,荀儿和你说过了?”

    锦鸢点头,温顺回话:

    “今日在回府的路上,大公子以向奴婢说明,是娘娘命人寻到了亡母与锦家的关系,得以让奴婢能认回锦家。娘娘待奴婢的这份恩情,锦鸢感激不尽——”

    她站起身,端端正正行礼谢恩。

    禾阳郡主并未命人将她扶住。

    待锦鸢行完礼后,才抬手让她继续坐着回话,“既然你已知此事,我也不再多说,今日仓促,明日罢,让柳嬷嬷陪着你同去锦家,如今锦家是你舅舅当家做主,你去后只管认亲就好。”

    ……只管?

    锦鸢似有所察。

    不由得看向眼前尊贵雍容的郡主。

    禾阳郡主轻轻一笑,抬手,手指温柔的抚过她的鬓发,目光温暖得像是看一个疼爱的小辈,“锦家于你,不过是为添一层身份而已。等认了亲,在园子里摆两桌酒席请人来热闹热闹,两边都过了明路,今后你便是荀儿的良妾,自有你的一份身份在,那些懒得理会的事情,交给你的人去应付就是。”

    锦鸢怔住。

    她曾入奴籍,生父不明,虽有锦家,但那毕竟是母亲的娘家,且母亲早已是嫁出女,这些年更不曾与锦家有所走动,必定是有过什么龃龉。

    只当她不过能得一个寻常妾室罢了。

    良妾——

    是要过官府文书。

    也……

    能抚养自己的孩子。

    而郡主的最后两句话,更令锦鸢意外。

    她与爹爹、幼妹的事情,她与母亲、生父的事情,娘娘竟是都知道……?所以话中才许她认亲过后,不必再刻意去见锦家人触景伤情。

    她何德何能——

    能得来大公子与郡主的真心庇护。

    一时竟然连谢恩都忘了。

    还是柳嬷嬷笑了声,瞧着锦鸢说道:“这孩子,莫不是高兴傻了呢?”

    锦鸢这才回神,连忙起身跪拜谢恩。

    禾阳掩唇笑,眸色中亦有感动之色,“快搀她起来,今儿个可是她的好日子,回头红着眼出去,没得让荀儿以为我这母亲欺负他的人了。”

    吉量上前扶起锦鸢。

    锦鸢正要落座,听闻这话,面庞通红,小声唤了声‘娘娘’,羞臊的连坐也不敢坐了。

    屋子里欢声笑语,一派温馨。

    禾阳郡主留了二人用膳,膳后又留锦鸢说了几句话,才看向赵非荀,问道:“陛下的封赏下来了么?”

    “还未得封赏。”

    赵非荀回答的语气平静。

    但禾阳却蹙了下眉心,但也不过一瞬,“想必也就是这两日里了,等下来后,再从长计议罢。”母亲望着眼前沉默寡言的儿子,目光慈爱,“几年里你也辛苦了,趁着空闲好好歇息。”

    赵非荀拱手应下,“儿子告退,改日再向母亲请安。”

    两人出赵府上了马车。

    锦鸢仍想着明日要去锦家之事。

    在赵非荀将自己拥入怀中时,尚未察觉到异样。

    她在想,明日见了不曾蒙面的舅舅,见了阔别已久的爹爹、幼妹,她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若幼妹哭着求她谅解呢?

    若爹爹又说出些‘苦衷’来呢?

    她该如何应对——

    锦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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