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闵鸣心情虽然复杂,但想到他这样就放过了自己,也给闵宁让步,便还是庆幸起来,对他也是有所改观了,想着之后便是住进他府邸里,也并没有多么难以接受。

    可直到玉春膏不见了,她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大事不妙。

    她与陈易之间,有所隔阂和间隙,若是以前,陈易还对她这丰腴身子有意,她还能凭借自己的色相稍做拉扯,抛出这唯一一个诱饵,可现在,情况全然不同了,如今哪怕是她送上门,他也不会要。

    安后凤眸冷视着她,意味深长地问道:

    “好一个还在琢磨,闵鸣…是你把你自己看太高了,还是说他对你没兴趣了?”

    闵鸣打了个寒颤。

    这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无论是把自己看太高了,还是他对自己没兴趣了,闵鸣都实在不敢回答,因为好像两者都有……

    这时,一旁的无名老嬷冷笑开口道:

    “娘娘,依我看来,还是得把这青楼女子送到喜鹊阁调弄一二才是,起码知道怎么服侍男人。”

    话音落耳,闵鸣如坠冰窟。

    她作为百花楼的情报节点,自然知道喜鹊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那比令京中百姓闻风丧胆的东西厂还要隐秘,而且还要可怕,东西厂好歹还要遵照大虞律行事,可喜鹊阁,那是真真正正的没有底线。

    她慌忙喊了一声:

    “请…请娘娘恕罪!”

    安后眯着眼瞧了她一会,半晌后挥了挥手道:

    “算了,到了喜鹊阁调弄,要是不干不净了,就本末倒置。

    且不说他要不要那些破鞋,不干不净的女人让他玩了,也是脏了他,更脏了本宫的眼。”

    话音落下,悬崖边上走过一遭的闵鸣终于松了半口气,也只敢松半口气。

    “要恕你的罪,其实未尝不可,只是人人常说将功赎罪,到今日为止,本宫还不知你有何功。”

    安后的嗓音四平八稳,慢慢下了最后通牒:

    “闵鸣,若是小年夜时,宫女发现你元阴还在,那之后的结果,你大可自行想象。”

    随着安后解下来一句退下吧,闵鸣整个身子都似是贴在地上,应了一声“是”,接着许久之后,才慢慢爬起,退出了景仁宫的大门。

    刚走了没多远,走过一段宫门,她脑子都是凌乱的,浆糊似乱糟糟成一团,几乎是噗地一声,跌倒在了草地里。

    她如今不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做什么陈门立雪,跪在陈易的院子外求当通房么?

    “我又该怎么办…”

    闵鸣喑哑地呢喃着。

    一面是白送也不要的处境,一面又是景仁宫里的压力,闵鸣简直是被架在火上烤,她如今面容凄楚。

    这可以当花魁的女子,只觉自己是戏台上的丑角…

    怎么自己要费尽心机地把自己的处子送到那人的床榻上…还要去求着他收下……

    闵鸣不知在草地上趴了多久,忽然有香风袭面而来,若有若无地萦绕鼻尖,可称奇香,伴随而来的,便是一阵话音。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

    耳畔边传来一口板正流利的官话,带着些许的北方腔调,闵鸣微一抬头,先见青蓝相间的罗裙,而后便见如帷幔般披下来的长发,女子衣着素色,发间别着凤杈、丽色天成。

    着重颜色的闵鸣,此刻惊叹这女子的发量,女子并非没有将头发挽起,但哪怕是挽起了,这满头的黑发依然几乎垂到了地上。

    闵鸣慌忙间站起,心道这定然是宫里的那位嫔妃,慌忙告罪:

    “小女不慎摔着,冲撞了您。”

    那女子并未在意,而是既不过分热气,也不冷漠道:

    “没什么冲撞不冲撞的,你倒在草地里,不是倒在路中间。”

    闵鸣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正如女子所言,自己站立的地方果然是草地之间。

    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接着噗嗤一笑道:

    “一个这么大的屁股墩,真是好难不在意。”

    闵鸣俏脸微红,不知要如何回应,只好尴尬道:

    “看来小女终归还是冲撞了您…小女初初进宫不久,不知您是……”

    那女子温和道:

    “我姓冬,封号听着吓人,就不说了。但如今在冷宫也并无什么地位可言,更何况没有娘家依靠,无权无势,所以你找旁人打听封号就是。以后见我,万万不敢让你喊声‘娘娘’,你喊我冬夫人就可以了。”

    闵鸣微微颔首,可脑子没转过来,便忍不住地去想如今的危局,一时之间呆立了起来。

    冬夫人见闵鸣迟迟不动,便亲切道:

    “你是刚入宫不久的宫女吧,要不要来我这一趟?”

    “啊,这…”

    “来吧,深宫寂寞,平日连个能说话的人都少有,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冬夫人转身就走,她的话音似有别样魔力,闵鸣犹豫了之后,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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