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贵客云集,我且先放你一马饶你一回!”国公夫人低着声,似训斥似敲打的剐了戚郢一眼。

    许沅定定望着其兄离去的方向,对此置若罔闻。

    戚郢做着怪表情拉了拉母亲的衣袖,逗得母亲失笑无奈的瞪了他一眼,他才上前一步来招呼许沅。

    “许小姐,失礼了!里边请!”

    许沅面上是晃神突然间被拉回来的样子,点了点头随戚郢往前走。

    “哦,许小姐没吃过惠街史家的翡皮包子吧,我今天特意让人去买了点,小姐不妨试试。”

    许沅一愣,随即笑道:“虽然上次听小公爷说过,但确实未曾吃过。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呢。”

    戚郢见许沅并未生气,倒是显得意外,一怔之后旋即丢过,不禁和她相视一笑,彼此释然。

    国公夫人一进门就被别的人簇拥着说话,许沅向她露出理解的笑后,自去找季柿柿和申毓芝。

    许沅环视一圈,见宽大的大厅被一溜开的娇妍的茶花像屏风一样从中间隔开,左边是女席,右边是男席。

    男席上二殿下祯王、三殿下黎王、七殿下宸王竟赫然在列,三人围着一人,很是入神的听着什么。

    又是一身的黑色,明明那么见不得阴行暗迹的一个人……

    许沅转回头,顺着左边看去。

    “许沅”

    是申毓芝的声音。

    “这儿!”

    见她仍往坐席上瞧,院外伫立在一蓬水仙后的季柿柿扬臂挥手。

    许沅收回扫了一圈的目光,转过身不疾不徐的向申、季二人走去。

    “你怎么才来?”要不是听说许沅会来,她才不会听话的来这与她身份悬殊的什么国公府,没来的给别人当闲话。

    “我母亲生前素来不喜欢与贵戚有太多走动,国公府的人我都不认识,原是不想来的。但我哥哥似乎挺希望我出来走走,我磨磨蹭蹭,所以就来的晚。”这话可不兴让别人听了,否则往国公夫人面前一传,不定会不会给父兄惹麻烦。

    许沅是见季柿柿委屈巴巴的样子,这才附在她耳边解释的。

    “我和她来的晚才好呢,不然你尽与我们一处,哪里能有机会助人为乐?”申毓芝说着,玩笑间不无打趣的意味。

    “什么‘助人为乐’?我错过了什么?”

    “哎呀,你别听她的。等你这么久都等渴了,我们进去喝点茶水吧。”

    许沅被红了脸的季柿柿推拉着入了左席中下方的位置,申毓芝笑着紧随其后,欲再与许沅细说,却让季柿柿坐了中间,将她们二人隔了开来。她还要和许沅说呢,就让进来的京兆少尹家的女儿朱琼上来挽了膊亲切的说着话往中上席去。

    “我不听别人说的版本,我听你的。但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作为朋友,我尊重你。”许沅待季柿柿饮了茶,才向她开口。

    季柿柿见许沅虽然笑着,但眼含关心言语真诚。心下一暖,抱着许沅右臂偎在她身上,下巴抵着她大臂抬头看着她:“许沅,你真好,似乎只要你在,一切就不会遭到哪里去,你总能让焦虑苦恼的我感到信服和安心。”

    “你帮助的人让你犯难了?”

    “没有。对方是襄阳府望族陶氏的公子,很有修养,人也很端方有礼,是我自己心思多。你别担心,不过一面之缘而已,以后又不会有任何交集。”只是可惜了,那么宽厚的一个人,偏偏有疾……

    “那就好。”许沅笑着附和,心里却在想,襄阳府的陶氏?那不是虞国舅的岳家吗?

    正想着,红蕊俯下身子低声说:“小姐,公子回来了。”

    许沅抬头看去,果见哥哥陪着一个人进来。那人一身红衣,身形微薄,发绶红带,容颜柔美,右眼内眼角处一颗红色的泪痣,越发称得他楚楚动人。偏偏他只微微提起一点唇角,恰到好处的礼貌性笑着和别人应酬,别人是嘲是损,他照单全收,没一丝愠恼。

    卿逸,魏濪。

    原来是他,那个被调戏的戏子,难怪国公夫人不让儿子和他往来。不过看样子,哥哥与他倒是很有些交情,莫不是已经从恩人处成了他朋友?

    感觉到这边的目光,哥哥看过来后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魏濪便也看过来,遥向许沅行礼。

    许沅既然推测他可能是哥哥朋友,自然也站起来以礼相回。

    “听说这位魏公子在坊间素有‘宓郎’之称,我之前还在想,得什么样子才能和话本里的宓妃那般神仙人物,让人以‘宓’冠之?今天一见,确实让人倾心,不负此誉。”季柿柿赞完魏濪,目光往右上方带了一眼迅速收回来。

    宓郎?

    若真是赞誉,又与璟王交好,怎会落座末席?只怕这些权贵,背后只把他当伶人,意欲独占为脔,私有炫耀罢了。

    闲坐无聊,国公夫人招呼大家茶过两盏,领着众人出了大厅,绕廊左行,下过三阶来到国公府的花园。

    单是前院的各色月季和两缸葳蕤的水仙,就知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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