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又觉得有些欣喜,这样安静地走着,都很舒心。

    “听说昨晚陛下与房相诸公一直忙碌到深夜才休息,一早又在商议了。”

    “嗯,孤知道。”

    李绩询问道:“朝野有人在想,是不是冬猎时太子殿下有举动让陛下不满了。”

    李承乾将鱼线放入河中,拿出胡凳坐下来,道:“兕子,将鱼线放下去吧。”

    “明达懂的。”她将鱼线放入河中与皇兄坐在一起。

    一大一小的兄妹坐在河边,李绩目光扫视四周,命士卒们护卫在周围。

    李承乾拿出陶杯,喝下一口茶水,道:“大将军不用在意朝中的话语,或许是有人不满孤守备长安时调兵出城,可孤若是与他们计较这些琐事,未免显得这个储君太小气了。”

    李绩回道:“殿下,调兵出长安不是小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承乾从容一笑,道:“让他们说吧,职责在身,他监督储君行为也是应该的。”

    “殿下言之有理。”

    明达依旧穿着一身蓝色的道袍,双手撑着下巴,道:“皇兄,什么时候可以穿上用棉花做的衣服。”

    “再等等吧,母后让宫里的女工去做了。”

    她也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陶杯,揭开木塞喝下一口温热的茶水。

    “兕子,静下心。”

    “嗯。”她放下了水杯,静心凝神,目光看着水面。

    李承乾笑道:“以前孤遇到过一个老农,一个很厉害的老农。”

    明达有些好奇,听着皇兄讲述。

    “他只要看看河水的流速,尝一尝河水的味道,再吃几条鱼就能知道河水中的泥沙是比往年多了还是少了。”

    “当真?”

    “很厉害的本领吧。”

    “那确实厉害。”

    “其实关中往东流去的河流与泥沙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河底的泥沙越来越多了,水位也就高了,大水一来就会淹没村子与田地,对关中来说治水也是治泥沙。”

    明达听着皇兄的话语,心神渐渐平静下来,感受着风吹来时带来的泥土味,看着河水的流速。

    河边安静的只有风声,风吹过的时候,吹动衣衫猎雷作响。

    李绩看着远处道:“太子殿下,许敬宗来了。”

    李承乾刚好钓起一条鱼,将鱼儿摘下钩子,放入鱼篓中。

    人到了近前,许敬宗翻身下马道:“太子殿下,臣有要事禀报。”

    “什么事?”

    “处默小将军与杜荷公子,还有长孙公子他们与人打起来了。”

    “打架了?”

    “正是,殿下放心人都无大碍,只是被拿入了大理寺。”

    “怎么回事?”

    原本正在忙着准备元宵灯会的许敬宗,只要放下手中的事,将一应事让颜勤礼去安排,急急忙忙就来禀报。

    长安城解除宵禁了,也就是说今晚的长安会很热闹。

    许多人都在皇帝的旨意下过节,本来长孙冲,李景恒,程处默,杜荷,李崇义,李德奖六人,这几个当今最显赫的权贵子弟,这几人走在一起隐隐有种长安六俊的意思。

    只不过听许敬宗接着说下去,现在这六俊被关押在了大理寺,这一次元宵恐怕过不好了。

    是因有人要弹劾颜勤礼打死一个乡长的事,本来这事打算今年开朝再处置的,按照预想,舅舅的说法也就是扣几年俸禄的事。

    京兆府是有刑罚之权的,也能够捉拿犯人,只要罪证确凿抓一个乡长也没什么。

    坏就坏在流程上错了,本来应该是先将人拿入京兆府,而后交由朝中审议,再交由大理寺查问。

    如此再定罪,才是正常的流程。

    这件事说大并不大,颜勤礼打死一个乡长,是为民除害,也是得到了一地乡民的支持。

    刘仁轨还打死了一个县尉呢,大唐官吏向来彪悍。

    因此这件事还不至于为颜勤礼的担忧,是治雪灾有功的功臣,功过相抵罚俸几年挺合适的。

    只是今天午时在一处酒肆内,程处默与杜荷他们这六俊听不得有人说太子门下的人如何如何?

    这才会打起来,这下可好被巡查的右骁卫大将军李客师拿下了。

    这里面还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德奖是李卫公的次子,李客师又是李卫公的弟弟。

    抓到的时候,作为叔叔的李客师又将李德将揍了一顿。

    李卫公家里的家教是很严的,就如长子李德謇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如今正在外面云游,也不知道他去了终南山之后,又去了哪里。

    李德奖同样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并没有参与斗殴,奈何也被连带抓进去了。

    现在这几人被拿入了大理寺,成了牢中六俊。

    此事已到了陛下的案前,许敬宗是不想插手这种事的,可闹事的有太子右率俩人,还有一个杜荷公子。

    李承乾感慨道:“这元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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