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很纯粹的,他们敬仰现在这位个人魅力十足的天可汗,因是大赦放归,依旧是戴罪之身,随时听从官府调遣。

    只不过如今的不良人还没有形成规模。

    李承乾颔首道:“他既然有木匠手艺,怎么也能找到谋生之处才是。”

    上官仪又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其人因劣迹斑斑,不会有作坊用他,无官府文书也不得离开长安。”

    “他现在护在孙神医身边是吗?”

    许敬宗回道:“衣食住行都在杜府,跟随孙神医到处看病,护送至今还是江夏郡王的安排。”

    李承乾饶有兴致地看着许敬宗,这是一个人精,十足的人精。

    现在的许敬宗既是六品的秘书监侍郎,又是八品的晋阳县丞,对朝政局势了解得很透彻。

    近来朝中发生的那些事,他一定有耳闻,又提孙神医,又提江夏郡王。

    他就差没说都是东宫自己人。

    李承乾颔首道:“也好。”

    许敬宗连忙躬身道:“听凭殿下安排。”

    “就依照你的意思办。”

    “喏。”

    李承乾又看向上官仪,道:“许侍郎一个人忙前忙后难免有疏漏,上官兄多看着点,有什么事可以呈报东宫。”

    闻言,上官仪躬身行礼。

    “对了。”李承乾有些后知后觉,又补充道:“孤听闻你现在还是弘文馆的直学士对吧?”

    “不瞒殿下,如今就在弘文馆。”

    李承乾点头,没有接着说,而是拿起没吃的另外两条烤鱼,递给李绩,道:“将军,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喏。”李绩板着脸回应。

    光吃烤鱼和萝卜自然是吃不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李承乾觉得自己能吃得也更多了。

    又拿出一张饼,掰开一半分给宁儿。

    这位太子一边吃着饼,领着众人一路走着。

    李绩就走在太子的身侧,一边走一边吃着烤鱼,用手拔下一些鱼肉,放入口中,熟练地吐出鱼刺,又将有些油腻的手往腰带处擦了擦。

    泾阳的作坊正在运作,看到一个个刚成型的肥皂脱模而出,放在阳光底下晾晒就很喜人。

    在泾阳走了一圈,除了作坊建设得更大了,也没别的变化。

    便坐上车驾,赶在天黑前离开泾阳。

    这是东宫太子的习惯,也是东宫的规矩,天黑之前就一定要回去,不论是弟弟妹妹去了她们母妃身边,或者是在宫里嬉闹,也一定要在天黑前回东宫。

    上官仪与许敬宗站在官道上行礼送别太子殿下。

    等车驾走远了,上官仪低声道:“许侍郎行事未免太过着急了。”

    许敬宗道:“你是觉得老夫如今向殿下举荐魏昶不合适?”

    “不合时宜。”

    “你我都知道太子殿下还年少,如果将来有一朝遇到难事,东宫需要能够为此卖命的人。”

    上官仪打心里不喜欢许敬宗的作派,可他的话也不无道理,东宫储君不是别人,将来万一……

    深吸一口气,静下心神,希望东宫没有万一。

    既然是替东宫打算,上官仪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如今的自己在殿下面前人微言轻。

    李承乾坐在回去的马车内。

    宁儿就跪坐在一旁,低声道:“殿下,是否需要喝水?”

    李承乾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水囊,喝着水囊中还有些温热的开水,手撑着一侧的脸颊,倚着车窗,马车走得并不快,正好欣赏着关中秋日里的景色。

    秋雨刚停歇,关中乡民便在田地里开始忙碌起来,他们需要将作物蔬菜豆子全部收集起来,用来过冬。

    李孝恭策马在一旁,催促马儿上前。

    等皇叔到了眼前,挡住了要看的风景,李承乾无奈一叹。

    李孝恭先是瞧了眼领头护送在前的李绩,低声道:“许敬宗这人有些冒失。”

    “嗯,无端向孤举荐魏昶,确实很冒失。”

    李孝恭道:“这人不知轻重”

    李承乾缓缓道:“他当然知道轻重了,皇叔以为他是无的放矢吗?”

    见他又不言语,李承乾又将水囊递给一旁的宁儿,对骑在马背上的皇叔,低声道:“许敬宗想要成为一个对东宫很重要的人物,他既为孤打算,也为他自己谋划。”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考虑,对孤来说他为自己考虑也没什么,只要他还是为东宫办事。”

    李孝恭道:“殿下是说用人不疑?”

    李承乾笑道:“是团结下属,共创辉煌。”

    作为皇叔,只能给这个侄儿多一些忠告,每每说起这些就会觉得这些忠告对这位十五岁的侄儿显得多余,准确来说这位在东宫长大的侄儿已十六岁了。

    “十六岁……”李孝恭蹙眉道:“老夫十六岁时,早已领兵打仗了。”

    李承乾道:“孤还是谢谢皇叔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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